《昭陽怨》[昭陽怨] - 第2章 (2)
怨無悔。
假戲真做,也是良緣天定。
奕慎抱起我送去床上。
鴛鴦被裡沐紅衣,一夜春光旖旎,柔情似水,我同他終於跌跌撞撞走在一起。
想來如一場夢,不想那次宮門口一次邂逅,成就了我們的姻緣。
新婚燕爾,歲月如蜜。
我自幼珠環翠繞,享盡榮華,不乏溺愛。
我決心去焐熱這段冷若玄冰寒鐵的男人。
奕慎說,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
用以抨擊我這好吃的嘴。
我卻親手下廚學做羹湯,喂他嘗盡各種天下美味。
他則帶我縱馬郊野,采爛漫山花為我編花環。
我們耳鬢廝磨守在一處,山中無甲子,不知山外歲月。
漸漸的,我們都在為彼此改變。
我有着這身邊的好師父騎射/精進,宮苑秋狩贏得彩頭,皇上都為我側目。
家宴時,皇上打量奕慎漸潤的雙頰和微豐的腰,不禁問他。
「難得你姑母把你喂出些肉來。」
我低頭莞爾,這是我的功勞。
想到即將去冀州封地,我和他都還有些期許。
那天高地闊的另一片天地,將是我二人無拘無束的田園。
10 入冬,大雪紛紛。
前方傳來大哥樂平彰的噩耗。
大業國大軍被西撒打得潰敗不成軍。
大哥在萬馬軍中被踩踏而死,屍體在運回京城途中。
太子帶了親軍逃到西梁退守,卻被西梁扣押。
西梁國要和親公主來換人,並勒索金銀錦緞無數。
驚聞噩耗,府里一片悲聲,我和奕慎去冀州的事也只得擱淺。
那夜我哭得痛不欲生。
自幼,大哥疼我寵我,對我呵護備至。
早知如此,他出征那日,我就不該任性賭氣不去送他。
原本奕慎點破過此戰的利弊,可我竟沒有傾盡全力勸阻大哥出征。
萬千悔恨糾結,我哭做淚人。
奕慎默默守着我,攬我在懷裡撫弄我髮絲。
「妉兒,你還有我。
有我在,一定護你周全。」
宮中急於營救太子。
朝堂上對太子的詆毀之聲甚囂塵上。
一國儲君,捨棄三軍自己逃命。
如今要抵上半年國庫稅賦來營救他回朝。
更有人建議改立儲君。
一旦太子被廢,西梁自然不會再獅子大開口。
至於太子,則丟在西梁自生自滅。
是舍親生兒子不管不顧,還是舍女兒永樂公主去西梁國受苦。
這回,皇后娘娘可沒了當初嫁文怡出宮時的談笑自若。
事不關己,當然不必痛。
而大哥之死,父親一夜白了頭髮。
母親大病不起。
那日,大哥的隨從樂旺忽然從西撒逃命歸來。
看着跪在堂下的樂旺,險些認不出他來。
一身血污惡臭,如乞丐一般,這一路躲避追殺逃回。
他哭啞聲音,少了一隻耳,據說是裝死被割去一隻耳後,從腐屍堆里爬出逃命。
樂旺說,原本大哥的戰術無懈可擊,是太子剛愎自用,紙上談兵,這才誤入西撒陷阱。
逃難時,太子命大哥同他更換衣衫,拿大哥做了擋箭牌。
更把戰事失利的罪責全部推給死去無法開口辯駁的大哥。
大哥死了,還要蒙受不白之冤。
母親從病榻躍起,要進宮尋皇上舅舅討個說法。
父親衝上將她攔腰抱住。
而父親更是啞口無言,當初是他一力主戰。
太子是他們所選。
讓太子替皇上御駕親征也是他們的主張,他為太子謀劃一切,太子反害他全家。
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若不將此事真相和盤托出,樂家就要在前夫所指中獲罪滅門。
永樂公主和親西梁的聖旨一下,為了收拾邊境爛局,皇上只得決定再次啟用奕慎,率軍馳援西撒。
爹爹同范大人為立儲還是救人再次爭執。
永樂遠嫁,還需傾盡國庫的金銀才能換回太子。
畢竟父子連心,皇上恩准了。
朝中大臣聯名奏請要換儲君,皇后一/黨堅決不肯。
三皇子狡黠多詐,六皇子羸弱無能。
都非太子合適人選。
而父親突然提出了四皇子奕慎,這令太子黨大驚。
這意味着皇后、長公主、戚家這根深蒂固的太子黨同盟土崩瓦解。
永樂公主和親遠嫁那日,我在城門上遠遠望着她。
曾經無憂無慮的小臉一片慘白,目光無神。
「永樂是不是也恨我,和當初文怡一樣?」
我心裏一直在思忖。
「永樂是皇上的嫡女,公主就要承擔公主應盡的責任。
文怡可以,她有何不可?」
奕慎冷冷地說,彷彿眼前人不是他的骨肉血親。
我開始從他眼神中覺出些寒意。
11 天寒鳥盡。
這日是大哥的祭日,我們一家人去城外白馬寺上香,為大哥做法事。
奕慎大軍即將出征,這是他最後一日陪我。
他解下披風將我裹上,擁我入懷,為我裹緊,生怕我受寒。
母親露出責怪的目光。
奕慎解釋說:「這幾日妉兒身子不適,總在乾嘔。」
「可看了御醫?」
母親擔憂地問。
我含笑帶羞,偷望母親一眼。
母親眼中露出久違的驚喜:「你懷上了?」
我羞怯地點點頭。
是的,我懷上了,太醫說,我有了骨血,是奕慎的骨肉。
奕慎驚呆在原地,隨後欣喜若狂。
他抱起我,直衝去大殿,在佛前叩首拜謝。
無數目光望着我們,顯然有些違和。
奕慎這才覺得失態。
父母親大人並未怪罪。
爹爹說,這是近來樂家唯一的喜事了。
為了能把奕慎留在我身邊,爹爹竟然想同皇上提出,親自挂帥披甲,替奕慎率軍出征。
雖然爹爹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可我和同奕慎又如何忍心讓爹爹花甲出征?
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爹娘對奕慎的嫌棄和憎惡似也因他成為樂家的女婿,而漸漸煙消雲散了。
而奕慎對岳父岳母遠比同宮裡的皇上更親近幾分。
我默默地為奕慎整理行囊,極力為他多帶上些平日常用的衣物。
我忽然記起了那兩枚太平吉祥赤金通寶,那是我初交奕慎時贏來的彩頭。
我將他拴在了奕慎書房,傳說那東西鎮邪保平安,我要為奕慎帶在身邊。
我急匆匆尋到奕慎書房,屋內沉香新殘,餘燼繞樑。
仙鶴頂吉燭台高高低低,照得景物黯淡。
我去摘那懸在書桌燭台上的赤金通寶,卻不留神撞翻一疊書卷,燭台碰倒打翻。
蠟油四濺,燙到我手背,疼得我捂手唏噓。
我低頭收拾案上的狼藉,卻發現書籍中散落的一份書信被蠟油污濁。
只不過匆匆一眼,我頓覺好奇。
展開那張滿是蠟油半凝的信箋,墨痕外原本空白處,潑蠟的地方顯現硃砂字跡。
蠅頭小楷,格外隱秘。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公主安妥,勿念。」
這是什麼意思?
那信箋,是竹心紙桃花箋,奕慎上次給文怡的家書就是它。
一隻大手抽走我手中信箋,輕描淡寫地送去一旁高高的燭台上燒掉。
「軍中密報,你本不該看。」
奕慎抖落那黑色紙燼殘灰如蝙蝠翻飛眼前。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中犯疑。
他詫異地問我:「你小腦瓜胡思亂想什麼?
妉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必須信我,你也只能信我。
因為你已是我的妻子。」
我點頭,依偎在他懷裡,如出嫁前做女兒時膩歪在母親懷裡一樣。
這個男人他寵我,護我,疼我,令我出嫁後依然感到安全感。
讓我相信離開父母和疼愛我的哥哥們,還有他如今是我的全部。
當然,還有我腹中的孩子。
「那你可不許瞞我。」
我對他說,依然不肯親信,又補了一句,「不許騙我。」
「若我騙了你呢?」
他難得的戲謔問,眼眸里透了幾分調皮。
「我不會殺了你,打不過你,但我會帶著兒子,讓你永遠也找不到我們。」
我如今有底氣地拿「我們」來要挾他,實際上,他對我一直是百依百順的寵愛。
「不會的,相信我。」
他湊在我鬢邊呢喃。
我則又信了她。
「朝堂之事,毋庸多想,好好養胎,待我歸來。」
他從身後摟緊我,親吻我的脖頸,面頰。
「安樂公主,她……你替我捎一枚吉祥錢給她吧,中秋她未能奪得,一直耿耿。」
我分一枚金通寶塞去奕慎腰間荷包,另一枚系紅繩為他掛去脖頸。
他深深吻我。
「妉兒,我說過,保你周全。
如今是保你母子周全。
等我,我會很快回來的。」
出征前這夜,他一夜未眠,緊緊擁着我,排哄我入睡。
可我假寐,閉了雙眼,這為他能早些安心入眠。
我在妉園閉門不出,靜靜等待他凱旋歸來的消息。
閑暇無事,母親陪伴我身邊,總在慨嘆,悔不當初。
若早知道太子是個無用無情的,不如早早扶持奕慎。
我便問到奕慎生母,我那未謀面的婆婆的故事。
母親只是無奈搖頭,說柔妃母女註定的紅顏薄命,怨不得誰。
奕慎若恨,就該恨他生在帝王家。
母親不肯多說,我也難套出更多的話。
眼見我的小腹一日日隆起,對奕慎的思念就越來越甚。
12. 奕慎奏凱還朝時,朝野沸騰,群情振奮。
大軍班師還朝那日,我如一隻蝴蝶不顧一切地撲去他懷裡。
天底下我是最幸福的女人。
我只想廝守他,一生一世。
朝中在盛傳奕慎會是下一任太子。
在朝,怕是幾位成年皇子都不及他的文韜武略,政績軍功。
如今有我父親扶持,他在軍中威望極高。
只是天威難測,或抑或揚,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奕慎得了份新差事,去京郊千秋崖為皇上督建百年後的陵寢,規模宏大。
這本是件苦差事,且工部不是無人可用。
聖意委實難以揣測。
只是苦了我,身懷六甲,原本打算同奕慎小別重逢,如今人在京城也難相見。
這日我收到一封神秘字條,說是奕慎從西梁帶回一位異族美貌女子,金屋藏嬌在千秋崖。
我本不信,但那信確實言之鑿鑿。
我想問他,但每次見他歸來精疲力竭的樣子,也就吞回了話。
我想西梁塞外,戎馬軍中,或許他真是不堪寂寞身邊有的女人?
終於,好奇令我決心一探究竟,去了千秋崖。
我手中有御賜腰牌,一路無人敢擋。
依着那密信所述,我推開修仙閣的門。
高台熔爐熱氣蒸騰。
這裡是煉丹房,更是銀汞澆築墳塋的地方。
「哥哥,今天下朝這麼早嗎?」
一個盈盈的聲音,我驚愕原地。
「妉姐姐?」
道姑裝束的姑娘同我凝視,彼此都面露驚訝。
文怡公主,是她,文怡!
她是人是鬼?
大白日,不會有鬼。
我發現了這個驚天秘密。
「是哥哥帶你來的嗎 ?」
文怡坦然問。
「他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果然是驚喜。」
我故作鎮靜,要套出這事情的究竟。
「嫁去西梁的人不是我,半途哥哥將我掉包,我在冀州道觀藏身。
哥哥說他會奏請父皇,讓我回京。」
文怡依舊一臉純真,她打量我的小腹。
「妉姐姐,我該叫你嫂嫂嗎?
你腹中是我的小侄兒?」
文怡一臉親昵。
可我卻笑不出來。
「你如何來了?」
冷冷的聲音,奕慎出現在角落,像個妖靈。
我於是瞭然了一切。
假的。
都是假的。
文怡沒有死,那被西梁王五馬分屍死無完屍的和親公主又是誰?
那令大業上下臣民同仇敵愾,要滅西梁雪恥的師出有名又在哪裡?
還有我那屈死的大哥。
一時間,懊惱悔恨齊涌心頭。
「你設計害死的我哥哥,是不是?
文怡沒死,你卻拿她的『死』做借口,掀起兩國之戰。
你算計好了,讓太子哥哥中計,和我哥哥去了戰場。
你知道太子哥哥的行事作風,眼睜睜看我哥哥去送死。
你害死我的親人,你一直在騙我!」
我抖落懷裡的信箋:「桃花箋,蠟油,我不該信任你。
你說過不會騙我,為什麼!」
事到如今,我悔不當初。
「妉兒,你聽我說。」
他拚命束縛我,要解釋,我拚命掙脫逃跑。
我跑他追,他一把拉住我,我怎麼能跑出他的手掌心。
他工於心計,盤算好一切,將我母族入了囊中,同皇后一/黨一網打盡。
他利用人性本惡,利誘惑之。
當自己利益同盟友矛盾時,母親和皇后都不是神,都露出了把柄破綻。
他更利用了我,母親和爹爹最珍視的東西,也是軟肋。
我同他掙扎推搡,忽然我跌撞去柱子上,從石階滾了下去。
「妉兒!」
奕慎衝下石階,抱住了我。
我腹中已如刀割,我費力呢喃:「母親,娘,我要回家。」
高台下一片混亂,廝打聲吶喊聲。
奕慎皺緊眉頭,緊抱我的手臂漸漸松下來。
「你,帶來了官兵?」
我只顧疼痛,哪裡還有氣力同他分辨。
「你快跑!」
他抱起我追向文怡,欲救文怡卻不能拋下我。
文怡立在高台上,似坦然對待這既定的命數。
「哥哥,這是欺君之罪。」
文怡說,「我們三個都要死。
不,是四個,還有小侄兒。」
文怡笑靨如花,她對我笑得如此美艷。
「妉姐姐,你愛我的哥哥的是吧?
你看錯了眼,此地根本沒有什麼文怡公主。」
文怡說罷,轉身飄然奔去高台,縱身一跳。
奕慎「不」字才喊出聲,抓住文怡衣袖的一角從他手中裂開。
白煙蒸騰而起,那台下是滾燙的煉丹池。
頓時無痕無跡。
文怡就這麼瞬間化作一縷煙逝去。
我啞然驚呆,文怡用這種方法去保住唯一的親人兄長。
而奕慎為了救文怡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欺君。
只一枚吉祥金通寶掛在台邊飄轉。
「妹妹!」
奕慎堵在喉頭的呼喊撕裂心肺,他彷彿要捏碎我的骨頭。
他將我丟在一旁,奔向高台,我一把緊緊抓住他的衣擺不肯放手。
官兵是奉了皇后之命來搜查。
可如今文怡這「罪證」不在了,就沒了卡住奕慎脖頸的利劍。
奕慎癱坐在地,抱了圍欄痛哭。
我怕他要跟了跳下去,做出傻事。
我緊緊抱住他的腰哭求:「殿下,一個青樓女子,不必殿下為之如此傷懷。」
我終究幫他在外人面前演完這場戲。
「你要報復,可以對我來,為什麼不給文怡一條活路?
她死裡逃生,已經一無所有。」
直到我眼前一片黑暗。
醒來時。
我依約聽到太醫說話:「王妃體弱,小皇孫早產,只是,以後,怕也難再有了。」
我虛弱無力,看着那連啼哭都不會的弱小生命。
我艱難地對母親說:「娘,我還能會我們的家嗎?」
我始終沒道出那機密。
只是我身負血債,大哥之死、二哥丟官一無所有半瘋半傻,文怡殉身不恤的一跳。
母親以為是奕慎另有新歡,狠狠抽了他幾記耳光,指着跪地的他訓斥。
「妉兒一心撲在你身上。
從是還是那個默默無聞的妖…… 一心扶你到如今至尊的位置。
你卻始亂終棄!」
我阻攔了母親,執意抱着孩子離去。
料峭春寒中,奕慎俯身為我拾起掉落在地的帕子。
有些事,開始就是錯誤,半途後悔時已無法回去起點。
「你可曾有過對我半分用心?
還是自始至終的恨我?」
「妉兒,你的兄長,我的妹妹,咱們怕是再難回頭。」
他哽咽,鮮有的慘然落淚。
「我娘,當年因皇后和你母親,我的長公主姑母設計,被焚死在宮中。
她那麼溫柔,與世無爭,就活生生的被燒死了。」
他咬牙,聲音越發冰寒。
「我發誓為她報仇。
這些年,我和文怡形同孤兒。
我長大了,曾想帶文怡去封地,為她覓個佳婿,便忘卻這段仇恨。
可偏偏你,還有你母親,皇后,害文怡遠嫁西梁和親。」
我後背一陣陣冰寒刺骨。
想起感業寺中的邂逅,想起那架在我脖頸上的利劍。
想起他次次巧合地出現在我生命里。
那些偶然,竟然都是必然。
「我原本不過是要讓長公主同皇后的聯盟土崩瓦解。
是她們也體味失去親人生離死別的痛苦。
可你偏偏要招惹我,讓我對你愛得義無反顧。」
我冷然:「自何時起?」
他輕笑搖頭,或許記不得是從什麼時候起,或許那愛的根苗盤根錯節,根深蒂固。
愛到盡頭,兩敗俱傷。
母親衝來,她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氣得聲音發抖。
「孽障,孽障。
你去問問你父皇。
那妖妃羽歸輕,她是因何而死!
你錯報復了不該報復的人!」
父親頹然扶住母親,悲慟之餘,道出原委。
當年大業還未開國,皇上還是藩王之子。
為了推翻大丘,開創帝業。
他在民間選了一絕色美女,欲效法勾踐復國,在大丘皇帝身邊安插眼線細作。
可他不想竟然愛上了這美人。
二人約定,日後成就大業,定不相負。
羽歸輕九死一生,在宮城被各路反王攻陷前藏匿了傳國玉璽,交給了如今的大業皇帝。
這才成就了大業帝業。
五年,她熬到了期盼的人接她入宮,卻被人誣做誤國妖姬。
男人靠女人的裙下成就帝業畢竟不光彩,所以這段故事鮮有人知。
皇上對柔妃羽歸輕的寵愛從未改變,而他更愛自己的江山。
女人是最傻的,為了心愛的男人能付出生命。
於是,在群臣口誅筆伐,皇上左右為難時。
柔妃一手策划了那場天雷擊殿,大火焚宮。
只把一雙自己無法保護的兒女託付給了皇上。
聽了這番話,奕慎漠然起身,孤魂野鬼般飄然離去。
「真可悲。
大業國的邦交,不是靠文臣治國,武將安邦嗎?
如何反靠了嫁女人來定國運?」
他咆哮着,奔走着,吶喊着。
口中念念不忘我當初的這句話。
我為孩子起名恕兒,帶着他伴隨父母告老還鄉去了江南。
而不久,就傳來皇后及廢太子逼宮謀逆的消息。
京城一場紛亂,冀王奕慎帶兵勤王救駕。
他當了太子,可與我母子無關。
我義無反顧的同他和離。
不久,他也如願以償迎娶了范家的舜華姐姐為太子妃。
五年後。
歲月靜好,我極力忘卻一切。
閑暇時,我會帶着恕兒去大哥的墳頭同他敘敘家常。
清明,也會望着京城方向,為文怡燒上紙錢。
這天,恕兒在大哥的墳前奔跑,指着一白衣飄飄的人問我。
「娘親,那是爹爹嗎?」
我驚愕仰頭,卻見奕慎一襲素衣立在我身後。
我打量他,一如初見時的模樣。
霸道、狠厲。
他一把擁我在懷中。
「妉兒,五年,再深的傷口也該癒合了吧?
你想我嗎?」
-
裴知衡沈月卿
疼,很疼,胸口像是被炸開一般沈月卿的意識被拽入黑暗,昏眩間,她好像回到戰場,被敵人拿刀抵住脖子下一秒,就能結束她的生命...《沈月卿裴知衡》第5章免費試讀...
-
姜瓷段敬懷
小說叫做《姜瓷段敬懷》,是作者姜瓷的小說,主角為姜瓷段敬懷本書精彩片段:海城,TID戰隊電競基地姜瓷走出基地,亮着的手機屏幕上新聞標題醒目無比——【爆!TID連輸三場,積分榜直線下跌,去年冠軍今年...
-
簡亦辰戚寧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戚寧想了想,說:「我們結婚三年,他沒碰過我」饒是饒嘉佳在盯着戚寧這會想了無數種可能,也沒想到是這種可能!...《戚寧簡亦辰小說》第6章免費試讀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戚寧想了想,說:...
-
殷懷芝夜明雍
文臣中走出了一人,他撩袍跪地,故作驚喜的說道:「回皇上,此乃祥瑞之兆,定是秀女中有大貴之人,帶來了這場貴雨,若能陰陽調和,我大周必然會化厄呈祥,風調雨順!」夜明雍眼中厲色一閃,冷聲說道:「這話是誰教你...
-
渣了霍少後
主角是付胭霍銘征的小說是《渣了霍少後,她被囚禁了》,本小說的作者是霍銘征所編寫的言情類小說,文中付胭霍銘征的愛情故事凄美而純潔,文筆極佳,實力推薦小說精彩段落試讀:然而並不像她口中所說的,因為自己是...
-
隋兵霸途
隋兵霸途分享給正在查找資源的朋友,作者岳嘯天劉巧巧文筆細膩,文字功底強大,人物感情描寫生動形象,想要知道岳嘯天劉巧巧結局的朋友,歡迎到本站搜索閱讀隋兵霸途結局吧...《隋兵霸途》第30章免費試讀&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