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我的姐夫是太子] - 第6章 天子守國門

第6章 天子守國門
姚廣孝興入宮。
他既是永樂皇帝的心腹,卻又是僧人,有着這雙重的身份,使他出入宮禁反而比尋常大臣要便利。
永樂皇帝今日擺駕文樓,剛剛結束了經筵。
很明顯,對於經筵,朱棣很不滿意,他不悅的模樣,聽聞姚廣孝覲見,宣他進入文樓之後,便冷哼一聲:「諸大臣言必稱以身為教,而示民之可從;以道為治,而化民之弗率……這般的屁話…」
姚廣孝卻是貿然地打斷朱棣道:「陛下,貧僧剛從胡儼家中回來。」
朱棣道:「如何?」
「貧僧小試牛刀。」
「嗯?」
說罷,姚廣孝將自己在學堂的事說了一遍,隨後,隨來的宦官便抱着一迭『奏疏』進來。
朱棣勉強笑了笑:「收拾幾個豎子而已,何須這樣大費周章。」
姚廣孝笑而不語。
朱棣道:「也好,那就一起來看看,這些豎子到底有幾分見識。」
無論是朱棣,還是姚廣孝,對此都沒有過高的預期,一群少年能寫出什麼真知灼見來?
這些『奏疏』和他們所想的一樣,絕大多數都是味同嚼蠟,絲毫勾不起朱棣和姚廣孝的興趣。
因此,君臣二人一面有一搭沒一搭的撿起奏疏看,一面閑聊:「申飭太子的旨意發出了嗎?」
「應當發出了。」
朱棣別有深意地抬頭看了姚廣孝一眼。
應當二字很有玄機。
言外之意是……這件事不是姚廣孝經手的,他也沒有過問這件事。
朱棣收回目光,頷首要點頭,卻在下一刻,突然破口大罵:「滿篇廢話,這小子腦子裡塞的是什麼?稻草嗎?」
姚廣孝瞥了一眼,卻是朱勇的奏疏。
朱棣臉色鐵青,卻還是忍住,接下來翻開下一本奏疏,再一看,眼睛都直了,鬍子開始亂顫。
姚廣孝:「……」
這一篇奏疏更是神奇,居然是一片空白。
只有兩個字……張軏!
朱棣破防了。
他臉上微微脹紅,胸膛起伏著,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姚廣孝此時竟也是無言。
可片刻之後,朱棣虎目之中居然隱隱蒙上了一層霧,終究……一滴液體奪眶而出。
朱棣吸了吸鼻子,這個曾在亂軍之中殺的血流成河也從未變色的人,居然老淚縱橫。
朱棣用長袖掩面,哽咽道:「當年世美(張玉字)是何等的好漢,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狗東西,他若在天有靈,知道子嗣不堪到這個地步,定會責怪朕沒有看顧好張家……虎父犬子,虎父犬子啊!「
姚廣孝道:「陛下節哀,畢竟還是個孩子。」
」小小年紀就已這般,長大了還了得?」朱棣咬牙切齒,擦拭了涕淚,怒氣沖沖道:「他父親當初為了救朕,闖入敵軍陣中,力竭戰死。朕不能對不起他,張軏這豎子缺乏管教,朕就親自管教。」
隨即指著御案上散落的奏疏,忍不住大罵:「看看這些人……可有一個有出息的嗎?他們的父兄,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可見平日里對他們的管教廢弛到了何等的地步!」
說著,又撿起其中一份奏疏,打開,便惡狠狠地道:「看看,看看都寫著什麼……天子守國門,愚臣以為……大明國祚之要,在於遷都……」
念到了這裡……
一下子,朱棣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這本是隨手撿起來的一份奏疏,可開頭天子守國門五個字,卻一下子直擊朱棣和姚廣孝的內心深處。
君臣二人不禁面面相覷,一時間瞠目結舌。
尤其是姚廣孝,神色極為凝重,他沉吟片刻,才道:「陛下,此子……怎知此事?」
朱棣也已收了眼淚,姚廣孝這句話,就很有名堂了。
什麼是天子守國門,那就是遷都北平。
為何要遷都北平?歷史上曾有人說因為朱棣曾經被封燕王,駐地就在北平,所以對北平有感情。
當然,這絕不是真正的原因。
根本的原因就在於,像朱棣這樣雄才大略之人,當然清楚當今天下最大的弊病在哪裡。
大明雖然一統天下,可是腹心之患永遠都在北方,北方的游牧民族雖然遭受了重創,可是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那麼這個時候,整個大明就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局面,要防備北方,必然要雲集精銳大軍。
而南京到遼東以及燕雲一線足足上千里,皇帝對軍隊鞭長莫及,現在這些邊軍尚且可以控制,可說假以時日,難保不會出現唐朝後期藩鎮林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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