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文港綜人在社團大嫂別這樣》[熱文港綜人在社團大嫂別這樣] - 第1章(2)

溫暖,是每個人的本能,身處深淵絕境的時候,那個能把自己拉出來的人,就是救贖。
季晚庭是渴望這樣的溫暖的,何況,她跟顧政從小就是這樣相互寬慰,相互依靠的關係。
這種感情,比友情來得深遠,甚至比愛情更加可靠,比之親情,沒有那般血濃於水,卻又濃淡相宜。
她眼眶酸澀,她也不想活在仇恨里痛苦掙扎,可是溫心陽的死,她沒辦法視若無睹。
季晚庭沒有哭,任由自己從顧政那裡得到一點安慰,只是一點點鬆開摸向墓碑的手。
她說:「顧政,我沒有家人,沒有愛人,沒有孩子,沒有朋友,我一無所有,只有你了,我從出生起,你就在我身邊,我不想利用你做什麼,但我必須告訴你,現在我所做的一切只為了給心陽一個公道,我勢單力薄需要你幫我,你若願意,從今往後,我什麼都能為你做。」

第十九章南街的巷

雪下得寂靜無聲,可放眼望去,只剩下滿目蒼涼。
顧政側頭靜靜看向季晚庭,她眼裡沒有溫度,語氣卻這般堅定。
他不由暗暗攥緊了拳,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而命運更是殘酷,要把一個這樣柔弱又受盡苦難的女人往絕路上推。
要生生把人逼到這般面目全非的地步才肯罷休!
他知道,現在的季晚庭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良久,顧政默默鬆開她,溫和地沖她笑:「心寧,我們之間沒有交易,我若幫你,必然不求回報,只因為我願意,你以後,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季晚庭心裏是感激的,其實,她心裏也知道,顧政是不會讓溫心陽死的不明不白,哪怕她不開口,顧政也會幫忙。
她不用說謝謝,因為他們之間,並不需要。
所以,她只是說了一句:「顧政,我想回家。」
「好,我帶你回家。」
……
南街的巷跟從前相比,似乎沒有改變多少。
街邊的路燈換了,巷子的電箱是新的,其餘,好像跟顧政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
巷子有點窄,車子進不去,顧政只好把車停在路邊,跟季晚庭步行回去。
青石板鋪就的老巷裡覆了白白一層雪,踩在上面,時不時有些打滑。
「以前,放學以後,我們經常在這裡玩呢!」顧政走着,忽然開口。
他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再回來,腦海中卻都是小時候那些青春懵懂的記憶。
季晚庭在她身邊走着,忽然「哎呀」了一聲,腳下一滑,往後仰了一下。
顧政眼疾手快,一下攬住了她的腰才沒讓她摔下去。
兩具身體緊貼在一起,顧政灼熱的氣息噴薄在臉側,季晚庭一時有些發愣。
記憶中的瘦弱少年,其實早就已經長成了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吸引無數女人的誘人魅力。
「現在能站好了嗎?」顧政淺笑着沖她開口。
季晚庭臉上騰起一陣尷尬,忙收回視線,輕輕推開他站好。
她輕咳了咳:「這裡還是跟以前一樣,一下雪就打滑,以前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
顧政就笑她:「明知道摔了這麼多次了,走路還是不當心。」
季晚庭繼續往前走,心情沒來由的,輕鬆了一些:「已經很久沒有摔過了。」
忽然走了兩步,她忽然頓住了腳步。
顧政回頭看她:「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昨天讓你司機送我回來過,家裡好像……他在住。」這場初雪下了一整天,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她差點就忘記了這事。
所以昨天,她只帶走了她和溫心陽的合照就匆匆離開了。
這個他,顧政只愣了一下就知道了,除了丁雲鋒,還能有誰?
顧政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那是你家,何況,你們早晚是要見面的,如果你不能正視他,你怎麼給心陽討一個公道?。」
他心裏再清楚不過,去除心魔,最好的辦法是面對心魔。
季晚庭默然,算是認同顧政這個說法的:「那走吧。」
走進巷子,爬上老舊的樓梯,面對熟悉的家門,她猶豫了一瞬,從包里找出鑰匙,剛打算開門,鑰匙還沒**去,門就自己開了。

第二十章回家吃飯

不出預兆,卻又猝不及防地,季晚庭抬眼就真的看見了丁雲鋒。
丁雲鋒脫掉西裝,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領帶半松着,腰上系著她從前用過的圍裙。
身後的屋子裡應該是煮着什麼東西,傳出來一陣誘人的香味。
這樣的丁雲鋒是季晚庭從來沒有見過的,甚至她有一瞬間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他。
而毫無疑問的是,這個人就是他。
兩人這樣對視着,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這麼長久。
房門被全部打開,丁雲鋒忽然上前一步,將她死死抱在懷裡。
她聽見他在耳邊輕聲低喃着喚她的名字:「季晚庭,心寧,心寧……」
只是,季晚庭沒有反應,她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回應他,就那樣任他抱着,眼波翻湧起來的浪濤,幾乎是在一瞬間平息下去。
察覺到異常,丁雲鋒才緩緩鬆開她,上下仔仔細細的端詳打量着眼前的人。
只是一月未見,季晚庭其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她的反應,她的表情和眼神都淡漠得讓他覺得不真切。
丁雲鋒抓着她的雙肩,心裏陡升出一股委屈,悲涼與恐懼,全都變成一聲厲吼:「季晚庭,我以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
季晚庭緩慢地挪動眼珠,慢慢對上他的雙眸,語氣冷靜得讓人覺得陌生:「我沒死,所以你失望了嗎?你現在住在我家裡做什麼?別告訴我,你丁雲鋒心裏還會有歉疚這種東西。」
從她的語氣里,不難聽出疏離,怨憤與嘲諷。
丁雲鋒卻被這麼一句話堵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心裏明白自己當初錯得多麼離譜,可是他很難承認這是他的錯。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所有的情緒,最終只是略帶一絲顫抖的說了一句:「回來就好,我做了飯,回家吃飯。」
季晚庭嘴角彎起一個全無笑意的弧度,丁雲鋒還是丁雲鋒,永遠趾高氣昂,要讓所有人都聽他的話。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然後輕輕推開:「傅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還有,這裡是我家。」
丁雲鋒像是被離婚這兩個字戳痛,一把拉住她的手想拉她進門,沒想到,眼前忽然站出來一個人影制止住了他的動作。
顧政穿了一件淺藍色的毛衣,外面穿了一件大衣,嘴角掛着淺笑,看起來溫潤如玉的模樣,手上的力度卻一點也不弱。
他擋開丁雲鋒的手,將季晚庭護在身後,說話依舊很溫和:「傅總,勉強一個女人,可不是一個男人的格調。」
丁雲鋒眼神一緊,一眼認出來眼前的男人:「顧政,這是傅家的事情,你管不着,還有,季晚庭,當年的離婚協議我沒有簽,你現在還是我丁雲鋒的妻子!是傅太太!」
從前,傅太太這個稱呼給過季晚庭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可是如今聽來,是這樣刺耳卻又嘲諷。
她輕輕拍了拍顧政,從他身後站出來:「那也行,我不介意再簽一次離婚協議書,從我知道心陽的事情開始,我們就只能形同陌路了。」
其實不用季晚庭說,丁雲鋒也明白,他們之間最深的刺,就是溫心陽。
他語氣稍緩,聲音溫柔了不少:「心寧,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需要……談一談?
印象中,這還是季晚庭第一次聽丁雲鋒說他需要怎樣怎樣。
不過也是,很多事情,的確需要說清楚。
季晚庭轉身看向顧政,溫聲道:「顧政,你知道的,我需要一個解釋,你也希望我把事情解決好的,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也許是因為彼此太過了解,顧政沒有半點不放心,只是點頭:「去吧。」
說完,顧政很貼心地轉身,沒有讓季晚庭為難,自己下了樓。

第二十一章真相

屋外寒風陣陣,輕晃着窗框,發出哐哐的響聲。
丁雲鋒從廚房裡端上做好的菜放到桌子上,看到坐在桌前面無表情的季晚庭也跟着坐了下來。
「先吃點東西吧。」他盛好一小碗米飯放在她跟前,語氣相比從前好了不少。
面前的菜肴還在冒着熱氣,季晚庭心裏翻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
可是臉上的表情是木然的,眼前這個她一直愛着的男人,包庇了殺害自己弟弟的兇手,還任由喬婭害了自己的孩子,根本沒有拿她一顆真心當一回事。
等一切都錯到不可挽回了,他再裝出這副樣子又有什麼用?須知這世上覆水難收,破鏡難圓的道理。
季晚庭眼裡漫起的一點點感動就被冷意覆住,語氣帶有一絲嘲諷:「我沒有時間跟你耗,你想談什麼,直說吧。」
丁雲鋒手裡的動作就僵住了,抬眼看見她臉上的冷意,心裏也是清楚的。
過去三年的事情,她受的苦,受的委屈和痛苦,他一清二楚,所以她現在有氣也是正常的。
他沒有生氣,只是用很平和的語氣說起三年前的事情。
「四年前的夜晚,你在七號巷救了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他當時上救護車之前留給你一串手鏈。」
聞言,季晚庭愣了一下,下意識回想了一下。
其實說起四年前的事情,她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這件事鄰居們倒是記下了,時不時有人提起,她便也有些印象。
她不知道怎麼丁雲鋒會忽然提起這件事,皺了皺眉:「記不清了,不過手鏈當時好像就被我弄丟了。」
對於那條手鏈,季晚庭還是有印象的,畢竟,那條手鏈看起來價值不菲,剛弄丟那一陣,她還想着那人會不會回來找她要,那她可賠不起。
丁雲鋒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果真是命運弄人,當初救他的人就是她,可偏偏她弄丟了手鏈,讓他找錯了人。
他的語氣越發低沉:「我就是被你救的那個人,病好以後,我就讓人去找你,但我當時沒有看清你的樣子,只能循着手鏈去找人,沒想到,找到了喬婭。」
話說到這裡,季晚庭面露驚訝,可也只是一瞬又恢復如常。
後面的事情,她大致也能猜出來一下,喬婭冒充了丁雲鋒的救命恩人,丁雲鋒也為此一直護着喬婭,所以後來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可季晚庭只是苦笑了一聲,確實是命運捉弄,原來她跟丁雲鋒的孽緣,就是從這條巷子里開始的。
她斂去臉上的情緒,又看向他:「所以呢?那又怎麼樣?因為你要報救命之恩所以我弟弟就該死?所以我的孩子就該死?所以你只不過是認錯了人,你難道就無辜嗎?」
丁雲鋒皺眉:「難道不該是這樣嗎?我只是沒有料到喬婭會冒名頂替,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如果不是因為那條手鏈,我絕對不會護着她!」
難道不該是這樣嗎?
季晚庭差點被這一句話氣笑了,果然是丁雲鋒,他打心底里是覺得自己沒什麼大錯的。
從前的事情再錯,也跟他關係不大,他是認錯了人才會這樣,所以,她不應該這麼恨他,畢竟他做的事情都是為了護着自己的「救命恩人」。
「丁雲鋒,死的不是你相依為命的親弟弟,那孩子想來你也從來沒放在心上過,痛的難過的都不是你,你才這麼理所當然!」
季晚庭說完站起身掃了一眼這個屋子,看到他放在屋子裡的東西,這才又道:「這裡是我和心陽的家,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把心陽當做自己的弟弟,你搬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第二十二章如期結束

空氣凝滯了幾秒,兩人四目相對,四處好像都瀰漫起了火藥味。
丁雲鋒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要被人掃地出門過,一瞬惱怒不已,跟着站了起來:「我們是夫妻!我住不得誰住得?那個顧政嗎?」
想到顧政,他心裏忍不住一團火氣更甚,他並不想跟季晚庭吵,可是剛才第一眼看到季晚庭帶着顧政回到這裡的時候,他心裏就已經很不是滋味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季晚庭會和顧政攪在一起,但是顧政這個人,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那確實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別人覬覦着,他就實在是忍不住。
季晚庭就冷笑一聲:「三年時間已經到了,我們之間的夫妻關係如期結束,你別忘了。還有,我跟顧政認識這麼多年,他也不是第一次住我家!」
丁雲鋒心裏又氣又怒,尤其聽到那句夫妻關係如期結束,顧政也不是第一次住在這裡,他心裏忽然沒來由的升起一股驚惶。
這些天來,失去她的恐懼一時襲上心頭,他忽然扼住她的手,逼得她連連後退了幾步,一下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覆身上去:「我一天沒說結束,這輩子你就都別想離開我身邊!」
男人的不安與憤怒通常會激起心裏的佔有慾和控制欲。
可季晚庭沒有多大反應,反用一種很冷靜的眼神看過去,那雙透亮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人的靈魂,讓人心裏那點醜惡全都無所遁形。
丁雲鋒對上這樣清冷的眼神,心裏忽然就涼了下來。
強迫一個女人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但是這種失控的感覺,着實讓他心裏冒出一絲慌亂。
「怎麼?三年時間已到,傅總現在是要自己厚着臉皮毀約了?」季晚庭的話如刀如劍,直往人心窩子里戳。
丁雲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還從來沒有聽過有人這樣說過他。
明明從前的季晚庭那麼溫柔,相處三年,哪怕他冷漠相待也沒有抱怨過半句,可現在,對他截然兩端。
他還不至於這樣厚臉皮,嚯地一下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臨出門,他站在門口,語氣波瀾不驚:「季晚庭,我丁雲鋒欠下的,一定會還清。你也別以為現在有了顧政,喬婭就那麼好對付。」
「嘭——」話音剛落,門已經關上,人也消失無蹤。
季晚庭從沙發上坐起身,對着空蕩的客廳長長舒了一口氣。
桌上的飯菜還在冒着熱氣,她心裏其實五味雜陳。
畢竟是自己全心全意愛了三年的人,要真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愛一個人容易,恨一個人就有多容易。
自依譁她知道丁雲鋒幫着喬婭掩藏她害死自己弟弟的事情,她的愛就已經涼透了。
既然當初結婚是利用她,孩子也沒有了,她若是還執迷不悟,那她就對不起溫心陽,更對不起她自己。
「咚咚咚——」正想着,外面忽然就響起了敲門聲。
季晚庭理了理自己的情緒,上前打開門,就看見顧政手裡打包了兩碗粉站在門口。
顧政提了提手裡的東西,沖她溫和一笑:「他走了,我在街頭鄭伯那裡買了兩碗粉,一起吃嗎?」
她忽然就笑了,退了兩步讓他進門:「吃!」

第二十三章威脅

客廳里盈滿了一股子香味,街頭鄭伯的粉店開了有些年頭了,許久沒有吃,卻還是從前的味道。
顧政和季晚庭相對坐在桌邊,面前各放着一碗冒着熱氣的粉。
季晚庭看顧政現在連吃一碗粉動作都這樣優雅,眼神不由有些發怔。
「這麼多年沒有吃過了,現在吃着,還真是懷戀這口,那時候我們還經常吃!」顧政吃了一口,忍不住嘆了一句。
季晚庭眼神忽然暗了下來,想到了溫心陽。
是啊,從前她,顧政,還有溫心陽經常去鄭伯家的粉館吃飯,心陽特別喜歡,可現在,物是人非,最愛吃的那個人都不在了。
其實,溫心陽也走了四年了,要說最悲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但是在知道溫心陽是被喬婭害的時候,她心裏的痛忽然成倍地翻湧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見季晚庭這個表情,顧政約摸也猜到了原因。
他倒了一杯水放到她跟前:「我也一直拿心陽當親弟弟一樣,但這事情急不來的,既然你選擇信我,那就不要想這麼多,你做好你自己,好好生活就行。」
季晚庭接過熱水握在手心,感受到一股暖意。
要不是顧政,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看着顧政,終於露出一個還算真誠的笑:「顧政,我上午跟你說的話,一直都是作數的。」
只要能替溫心陽報仇雪恨,她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付出,哪怕顧政不需要,但她也不喜歡平白欠了他的。
顧政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笑意多了一絲僵硬,卻只是淡淡開口:「先吃東西。」
夜晚,喧鬧的酒吧,燈火酒綠,男男女女隨着音樂在舞池裡隨着音樂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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