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極限，哪怕解了毒，體內定然也會有殘留。思及此，他好像有了正當的理由，目光再次看向那幾道抓痕。敲門聲響起，燕翎塵瞬間回過神來。「進。」玄武推門而入。燕翎塵問道：「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玄武道：「都查清楚了。」燕翎塵轉身走向書桌，掀了衣袍落座，聲音不冷不淡：「說。」玄武道：「王爺那日遇見的小廝，確實是咱們侯府里的下人，名字也不假，就叫祝雙。平日里主要負責洒掃府中的院子，十三歲時賣身入府，一直安分守己，未有任何劣跡。」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燕翎塵不假思索地問道：「進府時可有驗身？」玄武道：「秦管家親自驗過的，錯不了。」燕翎塵眉目微微凝滯，難道是他看錯了？旋即，他又將這個想法否決。不可能，那雙眼睛，還有她身上的味道，他絕不可能記錯。他又問：「家世可調查清楚了？」玄武回道：「父母早逝，家中原有個孿生妹妹，叫祝棠兒。聽說兩年前不幸被山洪捲入其中，也去世了，家中就僅剩下他一人。」敲擊桌面的動作猛然一頓，燕翎塵薄唇勾了勾。「那便對了！」玄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燕翎塵何時對一個下人如此上心了？半晌後，玄武問道：「王爺，祝雙如何處置？」燕翎塵不可能平白無故讓他去調查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要麼，這個人是敵方派來的細作，要麼，便是這個人與眾不同，勾起了燕翎塵的興趣。玄武不可能想到後者，以他對王爺的了解，他連女人都不感興趣，更何況對一個下人。於是乎，他自作主張地道：「要不，直接……」隨即，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燕翎塵瞥了他一眼，腦海中猛然浮現出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心中一抹異樣的情愫一閃而過，燕翎塵又開始走神。見燕翎塵遲遲不說話，玄武一瞬間明了，一般這個時候，王爺不說話，便是默許了。「王爺放心，屬下這就去將他解決了。」說罷，玄武正準備離開。「等等。」燕翎塵忽然將玄武叫住。玄武疑惑地看着他。半晌後，燕翎塵淡道：「先留着。」見玄武一臉疑惑，燕翎塵又說道：「身世不假，只是身份調換了。三年前入府的祝雙也許真的死了，如今在府中的恐怕是祝棠兒。」玄武大驚，細細一想又覺得合情合理。難怪他總覺得祝雙這個人生得比女子還美麗。玄武道：「此人隱瞞身份入府恐怕居心叵測，莫非，她是三皇子派來的細作？」太子之爭，朝中勢力兩對，三皇子為了拉攏燕翎塵，不是往他床上塞女人，就是在他身邊安插眼線。那日他中媚毒，便是拜三皇子所賜。玄武氣憤道：「走了一個雪鳶，又來一個祝棠兒！三皇子沒完沒了是吧！」女扮男裝入府，費盡心機爬上他的床，燕翎塵心想，這個女人的心機手段可比雪鳶高多了！玄武道：「王爺，此女心機深沉，留不得。」燕翎塵自然知道留不得，可怎麼解決她，燕翎塵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