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劉伯顏滁州群雄錄》[張順劉伯顏滁州群雄錄] - 張順劉伯顏滁州群雄錄第0章  北顧(一下)

  突然城南的讀書聲被打斷了,應該是來了客人了。
  「這幾套練兵的法子都是你出得吧?
你既然放心不下,為什麼不幹脆直接回軍再做守孝之事呢?」
那客人卻是孫闌,他毫不客氣得在胡凳上正襟危坐,雖說語氣有些急切,臉上卻是極為柔和,眼波中未嘗不帶些春意,一點也看不出他是個曾在戰場廝殺的人倒是像一個懷春的女子。
  劉彰本是不願多做解釋,但被這眼神盯得心裏發毛了起來,淡然得說道:「我這不是在守孝呀。」
說著他扶了扶身上黑色的腰帶,眼神卻是飄向了遠方。
  盯着劉彰看的孫闌覺得對面的人,那眼神似乎始終都是那麼深邃,深不見底,也似乎是永遠那麼空洞,空白一片自然根本看不出裏面有什麼。
雖是知道最近劉彰是什麼德行,但孫闌還是被劉彰半死不活的樣子氣的心中一口氣透不上來,半餉不說話,深呼一口濁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了,說道「你守孝,那為何要在滁州呢?
還不是因為放不下。
如今蒙古國國王平了內亂,邊境遲早還是得打仗,有你在,大夥也可以少流血,多幾分活下來的希望。
何必愚孝呢?
你父親難道不希望你不光宗耀祖,而是希望你在這蹉跎歲月?」
  「守孝之事,怎能稱為愚孝呢?
百善孝為先,我這般不居鄉守孝已是不孝。
是呀,放不下呀,濠州定遠一戰,百千兄弟就這樣走了,若是我再精通兵法也許可以少很多吧,若是我如古之名將得以一騎當千,那自然不會有這種慘事,那些孩子隨着我讀書的可都是他們的幼子,他們家中只剩下了那些孩子。
我是他們孩子口中的英雄,試問我又如何配得起。
就算我回了營,難不成我們還能攻回汴京去不成?
那長江天險猶在,朝廷先前沒我也不是照樣撐過百年嘛,再撐幾年又有何難。
再等等吧,等到我守孝之期過了就好呀。」
劉彰的話雖是堅決,但是又隱隱透露着一些不甘,他雖想着守孝,但是未必沒驅除蠻夷、振興大宋之志。
  不過朝中諸君都是不願再戰,就是算得上至親的叔父劉伯顏雖是口中說著願意來日助他北進中原,不過看着實際動作,卻是讓人心冷得很。
劉彰也慢慢斷了些想念,將軍不戰空臨邊。
朱門沉沉按歌舞,廄馬肥死弓斷弦。
陸務觀的詩雖是作於現代,放在今日也是應景得很。
這一年的休養,劉彰雖是因傷不能好生練武,不過也算得上博覽群書,加上這一年多以來,少年也總算漲了不少見識,那些書上得東西和自己所見所聞相互印證,自然體悟不同。
  至於練兵的話,在王耀輝的努力下,這滁州一帶的民兵也都算頗具成效,至少不會被那些喊殺聲一嚇就炸了營,再也不見那些鐵打的漢子看着那高頭大馬就以為是老虎,一看就軟了腳。
雖然還沒把完顏陳和尚的用兵要訣都一一印證,自己的那些體悟也沒有來得及一一加了進去。
但是精軍的樣子卻是明顯得很了,對於這些宋國的漢子來說,他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身上的力氣沒地方使,怕沒個人領着保衛自己所珍重的東西。
行軍、練兵可不是會有對不起人的地方。
無論身份地位高低,都是一雙眼睛、一對手,誰練得勤、誰就能戰場多一份保命機會。
不然就是再高的身段,被那朽木頭一捅還不是一樣得送命呀。
  老百姓最是實在,那老夫子不是說了眼見為實,這眼珠子能看到的實惠自然是最正經不過了。
得知滁州兵強馬壯,還有虎將坐鎮,那蒙古軍哪有膽子來冒犯虎將威嚴,這日子自然比別的地方看起來好過多了。
而揚州,因為先前盲目擴張有了太多人入住,自然現在沒先前那麼容易去了,那滁州如今眼看着就是第二個揚州之地的世外桃源了,大夥自然趕緊往這邊走着。
不過到了這滁州,卻是沒見到虎將真人,該不會是虎將不過是以訛傳訛,根本沒這個人的吧。
百姓自然偷偷得問着。
其中最可靠的門路,莫過於那些勤練不已的滁州老水字營的那些騎兵,他們都是出身在兩淮各地的農家,和附近的百姓不用追出五代就能攀上親戚,所以很多以為他們在軍中就算沒這個人的親戚也重新開始走了起來。
  對於這個,那些老兵們不由得犯了難,他們要是說了,那可是失了民心。
這睡着的老虎怎麼也是比不上等着出閘的老虎來的嚇人,天知道,這守孝幾年之後,老虎還是不是老虎,那牙和爪子還是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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