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門》[長歡門] - 第一卷第一歡會選(2)

與眾不同的路線!
況且,林白首一向追求文藝范,非得宣稱長歡門是一個具有文藝和小清新氣質的宅門大咖。
是傳說中的大宅門!
所以,你見哪個大宅門整天舞刀弄槍的?
人都是文斗!
比武那是千鬼樓那種野蠻樓的內部矛盾,怎麼能作為會選科目選拔人才!

不過,話雖這麼說,明裡暗裡,大家也都明白,沒點真功夫,別說是通過會選了,連名都報不了。
要不是元寶因為有林白首護着,她早成亡魂了。
更何況,在拔河裡體現一下武藝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不過對於元寶來說,每一次,她都是因為拔河在第一輪和重離安排到一起,慘遭淘汰的!

想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
被困在鹹菜罐子里的元寶,聽到遠遠傳來的擂鼓聲,暗道不妙,會選已經開始了!
今年難得第一輪不是拔河,她好不容易有機會翻身了,六輪里只要有兩輪合格就能通過會選,她現在要是被判棄權,估計那個自負得要死,整天念叨着要和她堂堂正正比試的重離一定會先宰了她!
元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面對着都快被煮熟的情況,她忽然靈機一動,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晃動起罐子來。
一連晃了好幾下,罐子才猛地往前一傾,噼里啪啦摔到了地上。

「哎喲我去,又敗家了。
這麼大的罐子得好幾兩銀子呢。」
元寶被摔得不輕,絮絮叨叨的念着,擂鼓聲越敲越快,也來不及在意身上的疼痛了。
元寶迅速地撿起罐子的碎片割開了繩子,低頭不小心聞了一下滿身鹹菜味的自己,差點沒把自己熏死過去。
她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無奈時間有限,在萬毒閣里翻了半天,元寶才翻了一件粗布衣服出來換上,然後全速衝到了會選現場。

元寶在現場看了看,似乎沒有發現玉瓷,本來打算趕緊告訴林白首玉瓷這個外人的情況,誰知,她才一出現,重離就已經拽住了她,「你今天不給我堂堂正正的比完,休想逃!」

「放心放心,我哪敢逃啊。」
元寶無奈地嘆了口氣,四下看了看琢磨着怎麼才能擺脫重離,會場的正**,司儀宣布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會選第一輪–技藝之繡花賽,正式開始……」

不是吧?!
小道消息不是說今年不比繡花比唱歌的嘛,為嘛又要比了?
元寶凌亂了,心中無比怨念,小道消息全是胡扯!
沒一次靠譜的!

重離一早就知道會這樣,整個門裡恐怕只有她會相信這些不靠譜的信息了。
重離看了她一眼,也不理會她的哀嚎,直接把她拖到了位子上坐好。

元寶看着夾板上那一副勾勒好的菊花欲哭無淚,繡花啊!
這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門主,為什麼今年是繡花?」
元寶舉手大聲地問主席台上的林白首。

林白首撥了撥耳側的白髮,氣定神閑道:「作為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難免磕磕碰碰。
身上的衣服自然也要跟着磕絆一下。
作為長歡門的門眾,我們要秉持勤儉節約的理念,有了小洞補一補還能穿。
有了大洞改一改還能用。
所以,繡花作為最基礎的技藝,怎麼能不會呢?」

「綉朵彩色的菊花也就算了,那為什麼這針也是五顏六色的?
繡花就繡花了,為什麼針上還要淬毒?」
毒藥不是錢啊!

「這是變相的提醒你,做事情得認真仔細。
否則,一不小心扎到手,小命就沒了。」

林白首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有人「啊」了一句,元寶回頭一看,一個漢子已經口吐白沫見佛祖去了。
元寶咽了咽口水,就知道每年的會選非生即死,沒那麼容易。

「哎。」
元寶長長地嘆了口氣,隔壁的重離也不知道這手是咋長的,半朵菊花都快綉完了。
放眼望去,元寶深深的覺得,坐在一群繡花的大老爺們中間的她是如此格格不入。
於是,為了小命,她只有把自己當男人,從衣服的邊角里撕下一長條,嚴實的裹在自己的手指上,以防不小心戳到。
然而,伴隨着不斷傳來的「啊–倒地」聲,她心驚膽戰的才戳下去沒幾針,震天的鑼鼓聲就響了起來,噩夢一般的「時間到」,直接嚇得她差點戳到自己的手。

監考的樓主們下來收走了現場的所有針頭,元寶看了看隔壁重離完整綉好的菊花,再看了看自己的。

完了,菊花殘,滿地傷……這回要不及格了。

「嗯,我剛才放眼那麼一看,今年繡花水平整體不錯。
當然–」林白首頓了頓,看了一眼元寶,「除了那麼些老鼠屎以外,長歡門整體綉工水平有所提高。
尤其是重離,一年比一年繡的好了。
果然不愧是我長歡門的天才少年,什麼都難不倒你。
還有,那些不小心被針扎死的好好埋了,滋養一下長歡門的土地也算是他們的貢獻。
剩下你們這些,成績記錄在案,等技藝比試完了,該歇菜的就好好歇着吧。」

元寶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她還有個一技在手。
還有得救。
今年的會選,她還是有希望能過的。

「哎呀,等等。」
林白首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叫住了準備換場地進行比試的人們,「我剛才靈光那麼一閃,看今天天氣也不錯,我們還是先比拔河吧。」

「……」

現場因為林白首的一句話而陷入到了死寂當中。

重離意外地看了看元寶,按理說聽見拔河她會是最激動的那一個,怎麼今天不嚷嚷了?

元寶沒有聽清楚林白首剛才說了什麼,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重離投來的視線,因為,就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強烈的鹹菜味!

循着那股濃烈的鹹菜味聞過去,果然,讓她發現了混在人群中的玉瓷!

此時的玉瓷,不知道從哪偷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換上。
可是,就算他換了一身衣服,也掩蓋不了他那一身的鹹菜味!

「小樣兒,想做對長歡門不利的事情,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元寶腹誹着,趁着他還沒有發現自己,偷偷地往玉瓷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元寶,你要去哪兒?」
隊伍已經開始重排,重離扭頭就看見元寶偷雞摸狗的往人群里扎去,擔心她又要搞什麼小動作,急忙叫住她。

「茅房!」
元寶隨口丟下一句繼續前行。
眼看着再走100米,她就能抓到玉瓷了,手腕突然吃痛,回頭一看,她又被重離給抓住了。

「你快放開,我急着呢!」
元寶怕玉瓷跑了,着急的想要甩開重離,可是,她越掙扎,他就抓得越緊。

「憋着!
嗯。」
重離以為她要臨陣脫逃,沉聲一喝。
拉着她就往回走。

兩人拉拉扯扯引來了周圍人的圍觀,好像是為了給他們足夠拉扯空間似的,人群中還給他們特地讓了一條道。
這樣一來,不遠處的玉瓷,想不看見元寶都難。
元寶擰不過重離,只好緊緊地盯着玉瓷所在的方向,玉瓷與她目光相接,促狹一笑。
然後,一晃身從人群中消失了!

元寶急得直跺腳,拽着重離就朝他吼: 「上茅房你也要和我組隊不成?」

「少廢話,你我第一組上場!
走快點!」
重離不耐煩起來。

「上場什麼?
沒聽說考技藝還要組團去的!」

「拔河!」

元寶驟然瞪大眼睛,「有沒有搞錯,這一輪不是考技藝的嗎?」

「門主臨時改了。
嗯。」

「『嗯』你個鎚子啊!
我最討厭你說話總帶『嗯』了!」
元寶淚奔了,為什麼偏偏在她以為有希望能過會選的時候,來拔河呢?
這到底是為了哪般!
就不能給條活路嗎?

忽然之間,元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任由重離把她拽到了拔河的現場。
看着已經擺放好的道具,元寶悲傷的看了重離一眼,每年,她都要夭折在這個會選上。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幹嘛非得和一個漢子比力氣的!
而且,如果是簡單的一對一那種拉扯型拔河就算了,在林白首的領導下,會選的拔河哪次不是怎麼折騰怎麼來的!

以往都是定點拔河,今年更好,走起了障礙賽拔河的路子!

首先,被安排到一組的兩個人,身上系了一根繩子,分別安排在左右兩邊。
同時,左右兩邊各自擺放着道具,這些道具是後續障礙賽通關以及打倒對方的工具,拿不到就意味着過不去或者死。
也就是說,拔河從這裡就已經開始了!
而兩人的中間,是一條四面的尖刀鋪成的圍欄,要是一不小心撞上了,那就是大扎活人了!
而通過了這一條障礙路,最要命的就是最後關卡那裡的「拔河」!

中間的尖刀路被挖空,能夠拔到這裡的選手,需要站在僅有10米寬的垮台上進行最後的較量,垮台下是上百條的毒蛇,咬一口就得見佛祖。
面對如此新奇又等於送死的比試,元寶除了淚奔,還是淚奔。

「重離,一想到很快就要和你生死相隔,我就為你的死,感到惋惜。」
元寶故作惋惜地拍了拍重離的肩膀。

重離嘴角抽了一下,冷哼一聲對於她的盲目自信表示不屑。

元寶任由門眾們替她把繩子拴好,目光看向遠處,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哀戚的臉上突然綻放起燦爛的笑容。

元寶看了重離一眼,高高地舉起手來:「門主,我請求讓我的隊友代表我比試!」

林白首聞聲一愣,眉目輕佻:「哪冒出來的隊友?
誰?」

元寶極力忍住狂笑的心情,伸手往人群中一指:「玉瓷!」

躲在人群里的玉瓷聽到她的聲音,剛剛轉身的腳步停了下來,微眯起眼睛回過頭看着元寶。
即使相隔較遠,玉瓷也在她的面容上看到了奸計得逞的詭笑。
那一刻,一股從腳底迅速竄至頭頂的奇異感覺使得他的心跳驟然加速,虧得她能想到這種方法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那麼有趣的事情了!
看來,他這趟來長歡門,有得玩了。

玉瓷轉過身來站定,臉上的笑容在陽光的映襯下散發出璀璨的光芒,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怒極反笑,他揚聲應了一句「是我」,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這人是哪冒出來的?」

「長歡門今年擴招了多少人啊,咋見都沒見過?」

「元寶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葯?」

「鬼知道,這會選啥時能走組合路線了……」

玉瓷的出現,使得原本沉重的比試項目瞬間沸騰起來,聽着人群里傳來的議論聲,元寶卻笑得無比歡樂。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人怕出名豬怕壯,到時候,她倒要看看,他怎麼去找長歡門的鑰匙!
而且,這樣一來,就算別人發現不了他的問題,門主絕對會知道他是外來人的!

「門主,玉瓷和我是一組的。
之前我們就商量過了,我們以『會選傳奇』組合的形式出現,我代表他,他代表我。
我文他武,所以,這一輪的拔河,由他參賽。」
元寶瞥了一眼朝着自己走來的玉瓷,大聲地對着林白首說道。

林白首看着不遠處的玉瓷,眼睛眯起來,心裏暗自嘀咕:「他怎麼會來?」
而顯然,玉瓷的出現,驚動的不僅僅是在場的門眾,甚至還包括了擂台前的六大樓主。
坐在距離林白首最近的賢文樓樓主垂流,壓低聲音朝林白首湊了過去,「門主,他……」

「會後再說。」
林白首揚手打斷,站了起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玉瓷一眼,然後揚聲道:「既然如此,那這一局就由玉瓷與重離進行拔河比試。」

重離聽到林白首的宣布,惡狠狠地瞪了元寶一眼,他就知道元寶沒有哪一次會和他堂堂正正比過的。
想他連續四年蟬聯新人第一名的寶座,合該早就成為六大樓眾的天才,卻一次也沒能通過會選!
每一次,她都要搞出些奇奇怪怪的名堂來,今年好了,直接換個人來和他比了!
重離說不出是生氣還是慶幸,看着元寶那副得意的樣子,恨不得把她抽筋扒皮了解恨。

「哎喲,重離,把脖子洗乾淨哦。」
元寶一邊把身上的繩子解開,一邊笑盈盈地沖重離比划了幾下,趁着他發飆前,迅速地跑到了人群里。

重離正想發作,轉念一想,這樣更好,以前還考慮她畢竟是女的,現在既然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心慈手軟了。

重離重新整理好心情,對着玉瓷抱手一握:「承讓!」

玉瓷任由門眾替自己把繩子綁好,可是,當監考宣布比試正式開始的時候,一直未曾言語的玉瓷,突然把手一揚,對着旁邊的重離說道:「且慢!」

重離回過頭來看着玉瓷,不知道他想幹嘛。

誰知,玉瓷竟然溫柔一笑,說了三個字。

「我、認、輸。」

全場嘩然。

甚至就連重離也意外地愣住。

人群中再次沸騰起來。

「看樣子他應該很厲害啊,怎麼就主動認輸了呢?」

「繡花枕頭一包草沒聽過啊。
跟元寶扯一塊兒的,能有什麼厲害的……」

元寶愣在原地,氣得牙痒痒。
經過剛才兩人的交手,元寶本以為以他那種呲牙必報的性格一定不甘心輸於他人。
更何況是在那麼多的人的現場。
想不到,他竟然不戰而敗!

玉瓷朝着比試圈外的元寶看過去,毫不理會跳腳的元寶,一臉淡然溫柔地把身上的繩子給解開。
玉瓷心裏清楚,他先是在闖入長歡門的時候受了內傷,後來,遇到元寶又被她所傷,此刻,他實在沒有辦法力氣再動武了。
更何況,這並不是簡單的拔河,稍有不慎,那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雖然認輸這種事情有點丟臉,可是,總比目的都還沒達成就死在半路好。

林白首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掃了一眼台下的人,也沒有繼續糾結他是否比賽的問題,而是讓人把元寶給帶過來。
元寶一到,林白首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既然你的同伴認輸了,看在你連續四年都沒考過的份上,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繼續比呢,還是棄權?」

元寶瑟縮了一下,剛想說「要不還是棄了吧」,重離不知道何時已經跨步來到了台上,湊近她的耳邊小聲地警告道:「元寶,你我之間的比試現在才真正開始,你要敢棄權,怎麼死回頭你看着辦吧。」

看吧,這回,元寶想棄也棄不了。
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拼一次呢。
早知道剛才就不耍小手段了。
她怎麼老做一些自己給自己使絆子的事兒啊!

「我,還是比吧。」
元寶無奈地回答,深吸一口氣,跟着重離回到比試現場,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當一聲「開始」響起的時候,叮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左邊衝到了重離所在的那一邊,和他一起搶奪旁邊的道具。

重離被她的犯規舉動氣的火冒三丈:「元寶!
你幹什麼?」

「這叫兵不厭詐,誰要和你堂堂正正的比誰是鎚子!」

「你……」重離真沒見過這麼耍賴不要臉的對手。

「元寶,你給我放手,我的腰帶,腰帶要斷了!」

「元寶,你給我站住,把我的腰帶還回來!」

「元寶,你個鎚子的敢再拿菠蘿丟我,我跟你沒完兒……」

短短百米的拔河距離,就聽到一向沉穩的重離,此時,暴躁的吼聲此起彼伏的回蕩在會選現場,圍觀的群眾們抬着板凳,嗑着瓜子看着這兩人來來回回的在同一段路上反覆。
甚至有好事者在後面擺起了攤,**這次他們要耗多久?

「元寶,你就不能好好比嗎?」
重離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為什麼每次她都不能好好比呢!

元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虧得重離所賜,她的輕功是越來越好了。
為了不讓重離抓到她,拚命地左躲右閃,「我現在就是在跟你好好比!
沒看我都累得說不上話了么!
你這麼欺負我一個病人,也不怕遭報應!」

元寶說完,趁着重離被她轉移了注意,把一個榴槤直接丟到了他的腳上,然後撒腿就往10米台上跑去。
重離被她順勢拽着往前傾。
要不是他還有兩下子,差點就一個狗搶食摔地上了!

眼看着元寶已經爬上了10米台,重離迅速地爬到了另外一邊。
元寶看着他還在爬的路上,用力地把繩子往自己這邊拉,誰知,重離沒有拉動,反倒自己腳下一滑,伴隨着一聲尖叫,滑了下去。
重離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裡就開始拔,猝不及防地也跟着她同時往下墜落,眼看着再往下5米就要掉到大型蛇坑裡去了,重離迅速的把身體前多餘的繩子甩了出去,並栓在了10米台特製的吊欄上。

然而,如果只有重離一個人的話,他可以輕鬆的躍出蛇坑,偏偏不知道元寶是怎麼滑的,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抱住了他的腰。
並死死地抱住他,朝着他大聲地嚷嚷,「你個鎚子,你倒是拉穩啊拉穩啊。」

「都抱着我了你還敢罵人!」
重離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死不要臉了!
拔河的繩子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太久,要是讓她這麼繼續抱下去,兩人都得見佛祖。
重離兩隻手都拉着繩子往上爬,可是,元寶卻拽着他不斷地往下滑。

「你給我放手,快點放手!」

「不能啊,我要放了就被蛇咬死了。
你要救我啊,救我啊。
重離你是天才,天才一定能想辦法救我的!
我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還沒嫁人怎麼能死呢!」
元寶哀嚎,生怕重離會把自己丟下似的,抱住他腰的雙手越發得緊了緊。

重離都快要被元寶抱的窒息了,「鬆開,快點鬆開……」

元寶看了一眼下面吐着信子的毒蛇,冷汗直冒,「松不開了,我和你融為一體了。」

頭頂蔚藍的天空上,成群的鳥兒緩緩飛過。

雲淡風輕。

重離無語望蒼天唯有淚兩行。
這次,他鐵定又過不了會選了。

重離低頭看了一眼死死抱住自己的元寶,雖然此時,他只要用力一踹,她絕對會掉到蛇坑裡。
只要她放手了,他絕對會贏得此次會選。
可是,他到底還是下不了手。
或許是為了他第一名的驕傲,又或許是為了別的其他,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愫。
他對她嘴上放着狠話,卻總是做不出真正心狠手辣的事情。
眼看着手中的繩子已經開始斷了一點點,再這麼耗下去,誰都救不了他們。
於是,重離不再搭理她,漸漸地閉目調整了一下呼吸,氣沉丹田,然後,雙臂用力,藉助着繩子使勁全力往上一躍,重新跳上了10米台。

「行了,安全了。
放手吧。」
重離看了一眼還纏在自己腰上的元寶,拍了拍她的肩膀。

元寶愣了一會兒,四下看了看確定自己安全了,這才稍微鬆了一點手臂。
可是,卻因為擔心重離又會把自己丟下去,而不肯放手。
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死死地抱着他的腰。

礙於他們兩現在這個姿勢實在有礙觀瞻,林白首站起來哼了兩聲,「鑒於你們兩剛才毫無形象和美感可言的比試,我宣布,淘汰!」

聽到林白首的話,元寶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卻清晰的感受到了懷裡的人,身體情不自禁的顫了顫。
既然都宣布淘汰了,那麼,她也就安全了。
對於元寶來說,只要能活着就萬幸了。
過不過的,以後再說吧。

元寶怕重離一不高興把自己丟進去,急忙放開他的腰,想來又要留級重離一定不會好過。
於是,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還有明年。」

她不說話還好,她一說,重離就氣不打一處來,正準備好好訓她一頓,突然,一個門眾一邊大叫着「門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
一邊從會選現場外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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