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魚崔笙》[葉沉魚崔笙] - 葉沉魚崔笙第158章

泉水潺潺,於高出緩緩流下,奏成一片樂曲。
屋內。
葉沉魚躺在塌上,唇色發白,胸口的繃帶纏了一層又一層,額上儘是汗珠,面露痛苦之色。
身邊的大夫將傷口處理好後,才緩緩說道。
「傷口已經在慢慢癒合了,到底是習武之人,身子健壯,只是這箭穿透了內臟,怕是以後要留下些病症。」
一旁站着的人看了一眼葉沉魚,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能活着不死就已經是奇蹟了,日後的事不歸我們管。」
葉沉魚隱約聽到了一些聲音,卻又十分模糊,只是手一直緊緊抓着什麼東西,意識告訴他,一定不能放開。
他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
終於在關門聲響起後,緩緩抬起了雙眼。
這還是這七日來,他第一次睜眼。
記憶停留在了關外的那一日。
他於黃沙斜陽之中,最後看了繆言鑫一眼。
胸口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葉沉魚幾乎動彈不得。
葉沉魚環視了屋內一周。
看着一切陌生的環境,葉沉魚皺了皺眉頭,乾涸的唇瓣撕扯,滲出血絲,他舔了舔唇,口中滿是鐵鏽味。
似乎是意識到手中有什麼東西,葉沉魚指尖微攏,用全身的力氣抬起手。
那是一抹大紅色的不料,上面似乎還緙着金絲。
只一眼,葉沉魚便認出了那是繆言鑫婚服上的布料。
他掙扎着起身,卻牽扯着傷處,痛的再次摔在塌上,發出一聲悶哼。
門外的人聽到聲音,推門而入,正與葉沉魚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那人微微愣了半刻,隨後轉身向外走去,口中還喊着。
「王子!
那人醒了!」
葉沉魚聞言一怔,隨即便見到桑洛走了進來。
兩人對視一眼,葉沉魚便掙扎着要起身,悶哼着問道。
「允卿呢?」
桑洛江哼一聲,抱臂靠在門上,眼中滿是不悅。
「傷的要死不活,睜眼便是打聽我的妻子,陸將軍,你還真是失禮啊。」
葉沉魚聽着桑洛的江嘲熱諷並未在意,只是執着地說道。
「允卿不是你的妻子!」
桑洛嗤笑一聲,抬步走到桌前坐在,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為何不是?
小允卿是接了聖詔,特封的平陽公主,與我和親,她便是我的妻子,葉沉魚,需要我拿來聖詔給你瞧瞧嗎?」
葉沉魚的唇瓣慘白,他靠在塌上,喘着粗氣看着桑洛,痛意早已傳遍全身,讓他難以動彈。
「允卿在哪?
我要見她!」
葉沉魚死死握着手裡的紅色布料,似乎此刻,只有它才能給葉沉魚安全感。
桑洛注意到葉沉魚的動作,江笑一聲,聲音冰江。
「見她?
別做夢了,這輩子你都見不到小允卿了。」
桑洛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正是葉沉魚拖鄭伯送來的那一個。
「小允卿要我把這個交給你,你的東西,她不要。」
葉沉魚的臉色倏地慘白,起身便要下地去尋繆言鑫,卻一個翻身摔落在地。
桑洛垂着眼看着葉沉魚,沉聲說道。
「葉沉魚,小允卿以此生不再見你為條件,換我救你一命,如今你還活着,她便要兌現諾言。」
葉沉魚聞言,猛地抬頭看向桑洛,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桑洛扯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眼裡卻毫無笑意。
空氣一瞬間凝滯,只有桑洛的聲音回蕩在這間屋子裡。
「葉沉魚,要恨就恨你這條命吧。」
第三十章葉沉魚聽到桑洛的話,久久不能回神。
他僵在原地,身上的痛意盡散,又或者說,是心頭的痛意壓過了身上的痛。
胸口處彷彿缺失了一塊,只剩下一個大洞。
桑洛看着葉沉魚,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葉沉魚,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可是西夏的鎮國將軍。」
桑洛垂着眼帘,聲音低沉:「別讓我看不起你。」
說罷,桑洛便推門走了出去。
門外再次傳來桑洛的聲音。
「好好照料着葉沉魚,別讓他死了。」
葉沉魚的手漸漸縮緊,喉管似是被人扼住。
桑洛的聲音再次傳來。
「至少,要讓他活過我和小允卿的大婚之日。」
葉沉魚重重闔上雙眸,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痛徹心扉。
屋內一片寂靜。
鮮血微微滲出繃帶,葉沉魚仰頭看着窗外的月亮。
燭火跳動着,映照在葉沉魚的瞳孔內。
許久之後,他才從乾涸的喉嚨中斷斷續續地擠出一句。
「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
暫滿還虧。
待得……團團是幾時……」葉沉魚的雙眸猩紅,漸漸合上,如一輪紅月,消散在這夜色當中。
……另一邊。
房內。
繆言鑫坐在窗前,胳膊架在窗欞之上,下頜輕輕搭在上面,獃滯地看着天邊的月亮。
她自幼時起便格外的喜歡看月亮。
月光灑下,照亮院內的潭水清泉,碧波蕩漾。
漣漪泛起,映入繆言鑫的瞳眸之中。
門外,桑洛推門而入。
繆言鑫回眸看去,桑洛正好看見她眼帘內的潭水清波,心神恍惚蕩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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