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沈妙津的語氣有種試探的意味在裏面。
程如心莫名覺得開不了口。
不管是拒絕，還是答應。
因為這意味着她勢必會得罪一方。
見她遲遲沒有作出決定，沈妙津直接拽着她準備往外走。
「走吧，別打擾惠叔叔老人家休息了。」
程如心立刻抽回了手。
正是這一個動作，讓沈妙津感受到了實打實的拒絕。
他有些錯愕，並且露出了被拋棄後受傷的表情。
程如心一觸及他那張臉，心裏便覺得有些難受。
可她必須留在這裡，否則後果難以想像，那個家裡的人一個個都窮凶極惡，如果她弄不到那些錢，她不確定妹妹會不會被強迫做某些事情。
她不能為了男人棄妹妹於不顧。
「實在對……」「你跟他走吧。」
程如心才剛開口，就聽見惠友松低沉的嗓音輕飄飄地傳進她的耳朵里。
她有些錯愕地看向他，卻見他笑了笑：「時候的確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程如心摸不透惠友松的想法，還沒等她作出回應，就聽沈妙津道：「那我們就先走了，惠叔叔您早點休息吧。」
稀里糊塗的，程如心就上了沈妙津的車。
他給了司機一筆錢，讓司機去打車，自己開車帶着程如心下山。
車子剛行駛出惠家的大門，沈妙津便問程如心：「你和惠叔叔關係不一般吧？」
程如心愣了一下，居然下意識地想要隱瞞，但最終，她只是咬着唇點了點頭。
一個字都沒說。
她本來是想快點把這件事揭過去，但沒想到沈妙津卻咬着不放，繼續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程如心皺皺眉，略微遲疑了一下，就見他的表情像是被火灼傷了似的。
那張臉實在很精緻，所以露出這樣的表情，便顯得頗具易碎感，令程如心不禁心疼。
於是她笑了笑：「倒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這話一出，笑容便又重新回到了沈妙津的臉上。
「我就知道。」
他知道？
他真的知道嗎？
程如心不這麼認為，但她沒有直說，她默默低下頭，從包里拿出姜紈給她的支票。
今晚看來是沒有辦法賺到六千萬了，她只能先拿這筆錢去應急，之後再還給姜紈。
「你今晚有事嗎？」
沈妙津從車內後視鏡里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支票，又問：「是惠叔叔給你的？」
「他給過我，不過這張不是。」
程ᴶˢᴳ如心把支票收起來，笑向他道：「今晚我沒有空，我得回家。」
「可你剛剛的樣子，分明是打算留在惠叔叔這裡。」
沈妙津的臉色又黯淡下來：「跟他可以，跟我就不行，是嗎？」
程如心的心對這話起了反應。
是一種令她害怕的反應。
因此她連忙打哈哈道：「我哪兒敢？
你們都是大人物，我怎麼敢厚此薄彼，我是真的要回家，就算現在沒跟你走，一會兒我也是要走的。」
「那好，我送你回去。」
程如心一時愣住：「我不是要回有姜紈的家，是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