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辭，程煬心裏暗暗感嘆了句，女媧真是偏心的沒邊了。

　　他也算是圈裡矚目的帥，可放顧南辭身邊，卻生生像被開了虛化似的。

　　又一個被顏值晃到的，不過很快回神。程煬一手推着溫鳩亦肩膀把人拂一邊，一邊好奇問顧南辭：

　　「你是怎麼得罪公司了？這麼搞你？」

　　「得罪？他不是被輪空的皇——」

　　程煬看傻子似的目光無語盯着溫鳩亦，「誰家皇族節目沒開始就被推到風口浪尖？好處沒拿到罵倒是挨一堆？」

　　「——你是說！」溫鳩亦也是個聰明人，雖然每回總比程煬慢一步，但只要一點化登時便反應過來。

　　他瞳孔一縮，拍了下腦袋恍然大悟，「我靠！那這……這公司也太陰了吧！活脫脫拿你當炒作的工具人啊！」

　　給節目賺了流量，還能丟出去當活靶子給選手們吸引謾罵火力。

　　然後最後一輪公演出局。節目組出圈了，網友罵爽了，黑粉如願了，真皇族們也保住了，各方歡喜。

　　只有顧南辭，背着個假皇族的身份，一路頂着罵名，名聲越來越臭。

　　也許不算一無所得，這麼來一遭，黑紅的流量也會更上一層！

　　……可是誰家認認真真想混娛樂圈的愛豆願意頂着黑名流量一輩子啊！

　　溫鳩亦表情變了變，再看向顧南辭，神色說不出的複雜。

　　「你……」

　　一旁，程煬也是垂眸注視着。

　　他們雖說也是練習生淘汰制度里廝殺出來的，比同齡人更講求利益得失，但相對更加黑暗混亂的娛樂圈，還算比較單純善良。

　　第一次見到像顧南辭這樣，被所有人污衊卻偏偏毫無解釋辦法的例子，極度沉重的現實讓兩人心裏不自覺發悶。

　　太黑暗了，黑到極致，讓人喘不過氣。

　　就連一向自詡比別人多一個腦子的程煬都陷入沉默，捫心自問，自己在落入這樣的境地時，能不能承受下來。

　　兩人慾言又止，話到嘴邊不知該說什麼。

　　突然，卻見安靜低頭的顧南辭動了。

　　少年起身，碎發輕揚，驚塵絕羨的絕美臉蛋揚起抹笑，聲音慵懶，看向溫鳩亦：

　　「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溫鳩亦困惑：「……什……什麼？」

　　顧南辭拍拍他肩膀，一本正經：「好好休息，明早開始訓練，我帶飛。」

　　溫鳩亦：……？？？

　　兄弟你是在說夢話嗎！

　　沒看到溫鳩亦眼睛快瞪出來的震驚表情，顧南辭臨走前轉身，朝程煬點頭，語氣認真：「謝了！」

　　說完，走出演播廳。

　　「……他是瘋了嗎？他一定是瘋了！」溫鳩亦念念叨叨。

　　程煬也一臉的表情複雜。

　　剛前後腳出來，兩人又看到顧南辭被一個中年男人攔下。

　　男人拉住顧南辭，明顯壓着怒火好言商量的樣子，一口一個：「小辭，別鬧了，跟伯父談談！」

　　顧南辭眼皮不抬一下，回絕三連：「忙着睡覺，沒空，下次。」

　　然後利落轉身，不留下一片衣角。

　　溫鳩亦、程煬：「……」

　　這心理素質就emmm……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