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我過的很好。」溫暖淡漠地說。
他都能如此平靜，她不想落入下風。
這次溫暖甩掉顧南辭的手，後者並沒有再為難她，鬆開了手。
放下手的時候，星星手鏈從白色襯衫里露了出來。
溫暖低着頭自然看到了，眼中露出一絲詫異。
「我也很想你。」
頭頂上飄過一句話。
溫暖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在顫抖，她控制不住，用力地攢緊拳頭，指甲掐如掌心，疼痛讓她清醒。
這句「想你」只是一句普通的思念。
她明白的，顧南辭一直都是這樣，給你希望又讓你陷入絕望。
這次，她不會上當了。
「謝謝。」溫暖抬頭，坦然一笑。
她越過顧南辭，扶起小摩托，撿起地上的東西。
顧南辭站在原地看着。
溫暖默然——看啊，他依舊是這樣，只會看着你的狼狽一言不發。
突然，一隻手伸到溫暖的面前，撿起地上的星星筆。
溫暖再次說了謝謝，快速把東西都塞到包里。
讓一切回復了原狀，溫暖推着小摩托，說：「我先走了。」
顧南辭讓開了位置，沒有糾纏的意思。
溫暖心中嘆了一口氣，幸好她一開始就沒有期待過，畢竟獲得希望後的絕望更折磨人。
她的影子慢慢拉長，和他的分離，路燈下熱量讓她感覺到灼熱。
忽然，顧南辭往前走了兩步，他說：「我明天還能見你嗎？」
溫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聽到詢問，因為他們之前的相處向來是他的獨裁。
她停下腳步，回頭，小鹿般的瞳孔里只有驚訝，沒有了當初的愛慕。
顧南辭覺得自己居然有點慌張，他好像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你是在問我？」溫暖問道。
「你以前說讓我正視你，我仔細想過了，所以這次想詢問你的意見。」顧南辭認真地說。
那顆本來已經墜入冰窖的心臟突然跳動了一下。
溫暖感覺呼吸急促，死了三年的她好像有了復蘇的跡象。
「……明天我要工作。」
溫暖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身狼狽。
小於的招呼都來不及管，就把自己關到了房間里。
她慌張地拉開抽屜，一柜子的藥丸因為拉開的力量過大嘩嘩作響。
溫暖狼吞虎咽地吃掉藥丸，連水都沒有用上，生生咽下去，喉嚨被颳得火辣辣地疼。
可她顧不上這麼多了。
全身顫抖地倒在床上，雙手緊握，想要壓住情緒。
「冷靜……不能繼續……」
溫暖低喃着意義不明的詞語，彷彿地獄低語般催眠着自己。
忽然，手機屏幕亮起。
她下意識側頭看。
陌生號碼：晚安。
時隔三年的「晚安」，她再次被他擊潰了。
第16章
咖啡的清香略微帶着苦澀，熬制地越久其味道越醇厚——她的愛也是如此。
溫暖端着咖啡走到窗檯邊上，將手制的咖啡放在顧南辭的面前。
「謝謝。」顧南辭放下手中的書，慎重地接過咖啡杯。
今日顧南辭換下了他喜愛的黑色衣服，難得穿着米白色大衣坐在窗戶前。
劉海放下來，少了幾分鋒芒，就像人們心目中的白月光學長。
窗台上的鮮花都被他奪取了光彩，惹得路過的人紛紛張望。
溫暖抱着托盤迴到坐台後。
小於略帶遺憾地調侃了一句，「原來不是仇人，是情人啊……」
托盤拍到小於的腦袋上，溫暖無語道：「你又再腦補什麼？」
「時念姐，他是不是你前男友啊？」
溫暖一愣，隨即道：「不是。」
「啊？」小於沒聽到八卦很是失望。
「不是前男友，是親哥哥。」顧南辭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聽到二人話突然插嘴。
小於雙目一亮，八卦之魂再次燃起。
唯有溫暖不為所動。
「親哥哥」——壁壘比以前變得更加厚實了，真不知道小於高興什麼。
顧南辭拿了奶糖又回去了。
小於興奮道：「親哥哥不就是情哥哥嘛，時念姐不厚道啊，從哪裡找到這麼帥的？」
「你再開小差，我就扣你工資了。」
一句話關上了小於的嘴。
溫暖點了一下咖啡機按鈕，她抬頭看向窗檯前的男人。
對方好像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從書本里抬頭，與她隔空相望。
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連忙移開視線。
溫暖眺望這遠方，在思考顧南辭的案子什麼時候結案，讓他快點回去吧。
因為他的突然出現，她又要多花一筆去心理診所的開銷了。
下班後，顧南辭從另一個方向走到咖啡店的後門。
溫暖還在詫異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就被對方搶走了手裡的垃圾。
「你不用上班嗎？」
一天到晚都呆在咖啡館，就算是出差也不能這麼不務正業吧！
顧南辭說：「協作案件，我不是主力。」
丟掉垃圾，二人並肩往街邊走去，這時天邊已經泛出金光。
臨近傍晚的光芒十分柔和，讓溫暖再次想到了最後一次告白的時候。
滿天飛舞的桂花，暖明色的黃帶給她的從來不是溫暖。
走到樓下，溫暖停下腳步，她將憋了一路的話說出口。
「你這一天到底有什麼目的？」
顧南辭看向她，直白地說：「跟我回家。」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