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言費淮》[溫簡言費淮] - 第9章

「我以為來的是誰?齊助理,溫海生呢?他的女兒把我女兒打成這樣,就派你來敷衍了事,怎麼是不把我們幾家放在眼裡。」
「夫人,不敢!我這次來,正是來解決問題。對於簡言小姐的事,我給在座各位賠個不是。三位夫人要什麼補償,溫董說了,我們一定會盡量補償!」
齊成注意到了,溫簡言臉上有道被抓破的血痕,看起來有些嚴重,頭髮也亂糟糟,不過對方也沒好到哪裡去。
平常溫簡言一出事,來的都是費淮,這次來的是齊成,溫簡言也猜到了,費淮是安慰白玉書去了。
畢竟她受了傷,費淮一定心疼死了。
賴夫人冷笑一聲,「錢?還說溫海生不是來打發我們的,不過就是一家破公司而已,我告訴你!溫海生現在要是不馬上過來,跪下給我賠禮道歉,這件事我一定會告訴我老公,並且取消我們兩家的一切合作,我記得沒錯的話,有個項目好像交給了你們,這件事我隨隨便便換家公司,誰都能做!」
齊成陪着不是,「賴夫人您先消消氣,美雪小姐跟簡言小姐,都還是學生,朋友之間小打小鬧,也都是正常。如果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了,兩家之間的合作關係,容易傷了兩家的和氣。」
婦人手用力拍在桌上,厲聲說,「我告訴你,已經傷到了,你現在立馬打電話讓溫海生給我過來!」
賴美雪冷笑附和着說:「誰跟泥腿子沒文化的人是朋友,鄉巴佬開的公司,能好到哪裡去…連家教都沒有,還敢打我,溫簡言誰給你的膽子,你今天就算是給我下跪磕頭道歉,我都不會原諒你。還有你,不過也是溫家養的一條狗,我們幾家在這裡哪裡輪得到你來說話?你算什麼東西?」
齊成手提了提搭在鼻樑上的眼睛:「賴小姐,請注意您的言辭。」
賴美雪輕蔑不屑地笑着:「怎麼,我還說錯了嗎?你就是溫家養的一條狗!」
話剛落下,所有人就看見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鞋子,直接pia在了賴美雪臉上。
「啊——」
「小雪——」
「溫簡言!」
整個場面再次失控。
齊成怔了怔眸子,他的肩膀被人拽了下,溫簡言手裡不知道從哪找了個高爾夫杆子,走到了他的面前,腳上少了只鞋。
賴美雪想要衝上去跟她撕逼,可看見溫簡言手裡有東西,她怕了。
溫簡言手裡的高爾夫球杆指着她,紅唇微揚,驕矜的開口,「自稱是豪門世家的大小姐,嘴巴怎麼這麼臭!我是不是給你們臉了?」
幾個過來調解的老師都驚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有老師立馬說,「溫同學,你這是幹什麼!這是在學校,在老師面前你還敢動手,你是不是想被開除?」
現在事已至此,溫簡言也只能豁出去了,現在別看她有多硬,那都是裝的,短裙下的長腿都在不停的打顫。
就在這時,婦人抓着溫簡言手裡的高爾夫球杆,上前直接對着溫簡言一巴掌甩了過去,「這就是你打我女兒的代價,低賤的東西,憑你也敢動手!」
溫簡言被打的撇到一邊,半邊臉紅腫了起來,這清脆的聲響,起碼用了八成力。
齊成本想上前去擋,但還是晚了。
溫簡言撫上半邊,麻木沒有任何知覺的臉,冷淡的嗓音緩緩開口:「泥腿子怎麼?賴夫人我記得沒錯,您酒後駕駛,將一個路人撞進醫院,導致他下半身癱瘓,一個五歲的孩子就死在你的車輪底下…這件事您還記得嗎?」
話落,婦人臉色巨變,血色退去,只剩下一片慘白。
一旁聽的人,更是像是得知了什麼驚天秘密。
會議室的氣氛頓時詭異。
就連賴美雪也不敢相信,「溫簡言,你少血口噴人。」
溫簡言淡然的看向她,還有在場所有人吃驚的表情。
許家,劉家…來的兩位更是不敢說話。
「想讓我詳細繼續說下去嗎?」
婦人忽然驚叫了起來:「閉嘴!夠了!溫簡言你敢威脅我?溫海生到底還告訴了你多少?」
「天,竟然是真的!」劉珍嚇得捂住了嘴。
劉夫人立馬捂住了劉珍的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到場的三家裡,賴家勢力更大,其他兩人,不過就是個陪襯。
賴美雪難以置信地看着身旁的人,「媽媽~為什麼這件事,我不知道?那個孩子真的死了嗎?後來怎麼解決的?媽媽…你為什麼要醉酒駕駛…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胡說…」
對自己最好的媽媽身上竟然背上了一條人命,這是她無法接受的事實…而且還是醉酒駕駛,這可是犯法的啊!
溫簡言什麼都沒說,目光又轉向劉珍身旁的婦人:「還有您,劉夫人…三年前您的丈夫…」
「好了好了…簡言,這件事我們到此為止,是我沒有管教好珍珍,讓你受了委屈…」劉夫人說著摘下了手裡的鐲子,塞到了溫簡言的手裡,「阿姨,在這裡跟你說聲對不起…」
「還有各位老師,今天我們家珍珍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家了。」
劉珍不明所以地就被媽媽拖着帶走,腦袋也更是空白一片,難道…爸爸媽媽他們也…
劉家退了,許家夫人也生怕被溫簡言說出什麼秘密似的,說了幾句就帶着許留雲離開了,離開前還把手裡的百達翡麗手錶送給了溫簡言。
賴美雪帶着顫抖哭着的嗓音,質問着身旁的人:「媽~溫簡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說話啊!」
婦人眼裡散發出一道冷意,還有懼怕,她幾乎咬着牙說:「溫簡言…你…好得很!」
婦人提着手裡包包,恍然無措地離開了。
直到會議室里,只剩下三位老師。
待到門關上,溫簡言無力丟了手裡高爾夫球杆,整個人無力癱軟的坐在地上,啜泣着哭了出來,一邊不停抹眼淚,一邊哭的很小聲…
齊成看着身子抖得極其厲害的人,伸出手原本想安慰,但又…收了回來…
向來什麼都不怕的溫簡言,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這是他破天荒有史以來,見到會維護人,還會哭的溫簡言。
他一直以為,這個女人沒有心。
辦公室里。
來的助理繼續彙報剛在會議室彙報的事情,一字不差不漏,全都彙報完整。
所有當事人,除了溫簡言全都在。
「…大少爺,當時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
江裕樹點頭,「嗯。」
助理退到一邊。
氣氛頓時凝固起來。
坐在沙發上,三位夫人沒有一個敢說話。
江裕樹身上的氣勢迫人,空氣中有股無形的威懾力,威壓着所有人,就連空氣都覺得稀薄起來,「半小時,上面的合約我要看到簽字。」
沈楓:「是…江總。」
這是江裕樹的新助理。
是的,自從江裕樹決定踏出家門的那刻,他就決定奪回來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她。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因為她們死都不知道,公司的事,江裕樹為什麼會找上她們,她們只是婦人,公司的事,她們管不着。
這時一個聲音弱弱地開口:「江大少爺,公司的事,不歸我管,但是…我能知道您好好的,為什麼會解除合作呢?」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江裕樹冷然落下一句話,離開了辦公室。
這是國外新研發的科技輪椅,上面有個按鈕,只要按下按鈕輪椅就能自動移動。
原本現在江裕樹早已躺在醫院裏進行手術,可…知道她被人欺負…
沒多想就趕來了。
辦公室外,江裕樹聽到了女孩兒的哭聲。
目光靜默地看着裏面不停掉珍珠的人。
會議室的門沒關,江裕樹就走了進去,溫簡言還沒發現。
「怎麼哭了?」他今天的聲音,格外地溫柔。
溫簡言抽噎着鼻子,啜泣的聲音戛然而止,鴉羽般的睫毛上掛着淚珠,眼睛濕漉漉的,整個人都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來的人。
「你…你怎麼在這裡?」溫簡言袖子用力擦了下眼淚,鼻間紅彤彤的,喉嚨沙啞。
現在這個會議室只有她,老師走了,齊成去接電話了。
「路過。」江裕樹凝了凝眸子,看着她臉上的傷,眉頭皺了起來,「疼嗎?」
溫簡言壓着唇,點頭,長長睫毛下,淚珠也跟着掉了下來,「疼。」
「受委屈了?」他聲音中帶着一絲疼惜。
原本她已經好很多了,但是現在因為他一句話,溫簡言心裏更委屈了。
兩輩子加起來這麼委屈。
小珍珠就那麼撒了一地。
江裕樹今天穿着黑色襯衫,西裝褲,手腕上的袖子半挽了起來,露出那青色而又神秘刺青,是從未見過的奇異花紋突然,整隻手都有,一直延伸到手背手指之上,而此刻這隻手就貼在溫簡言的臉上,冰冷骨節分明的手,貼在她柔嫩的臉上,大拇指擦去了臉上的眼淚。
溫簡言這下是真的收不住了,她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堅強勇敢。
她真的很羨慕很羨慕賴美雪他們,出事了有媽媽疼,回家了還有爸爸關心…
可是只有她沒有,媽媽很早就死了,爸爸…從小就不喜歡她,哪怕是關心的話,都是假的…
還有哥哥…從來都不是她的哥哥…
她只有一個人…
齊成接的是費淮的電話。
費淮已經將白玉書送回了家,學校那邊的東西,也全都讓人收拾妥當,準備帶回家。
白玉書剛睡下,費淮也開始處理溫簡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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