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小捕快》[逃婚小捕快] - 逃婚小捕快第92章

宋子霖看得一臉莫名:「這八個地點有什麼問題嗎?
這能看出兇手什麼動機?」
柳如檀一時間也毫無頭緒,這些兇殺地點看起來毫無關聯,有的挨着緊密,有的卻又相隔很遠,有的在城東,有的在城西,兇手難道是無差別殺人?
可柳如檀隱隱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聯,只是她還沒發現。
她將坊圖捲起,拉着宋子霖便往府外走去。
「走,咱去兇案現場看看。」
柳如檀連跑了七個地方,只覺得腦仁生疼,這些地方有的隱蔽難尋,有的甚至就緊挨着鬧市,兇手似乎毫不在意地點,而一門心思只在殺的人身上。
柳如檀忍不住問道:「那這些被殺的人之間是否認識呢?
他們有沒有共同的仇家?」
宋子霖似乎早猜到她會這麼問,臉上一副瞭然的神情:「這個衙門早就查過了,他們彼此間不認識,沒有往來,更談不上有什麼仇家了。」
柳如檀長嘆一口氣,這個案子果然沒那麼簡單,否則裴聞軒也不會交給自己查了。
她跟着宋子霖往最後一個案發地點走去,寄希望於那裡可以找到一點端倪。
第八個案發地點在一個偏遠的衚衕里,這附近有好幾戶人家,不算是渺無人煙之地,宋子霖指着一塊空地對她說:「喏,屍體當時就躺在這。」
柳如檀往前走了幾步,停在宋子霖所指的地方,回身掃了一眼四周環境,這裡正對着一家門前,兇手還是真不避諱,也不怕自己行兇的時候被人看見。
既然不是尋仇,又為何冒着被發現的危險也要殺人呢?
柳如檀思忖了片刻,自嘲地笑了笑,看來今天這波是白跑了,不會有收穫了。
她正轉身離開,面前的門霍然被打開,兩個六七歲模樣的孩童跑了出來。
後邊的男童焦急地追着前邊的女童,邊跑邊叫道:「你還我糖,娘親說的是一人一顆。」
女童笑意盈盈,臉上帶着稚嫩的嬌氣:「誰讓你寫不出娘親教的字,寫不出來不給你糖吃。」
女童的話讓男童更焦急了,他「嘩」地哭了出來,含糊不清道:「我會寫,我寫得出來。」
女童停下腳步,小臉揚起,說道:「那你寫給我看。」
男童淚眼汪汪地看了眼糖果,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棍,在泥地上畫了起來,可地上卻是一副鬼畫符的模樣,着實看不出他寫得啥。
女童又是一陣嘲笑,直接把一顆糖果直接塞進嘴裏,男童哭得更傷心了。
柳如檀看着這倆孩子打鬧的模樣,只覺得好笑,她走上前擦了擦男童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道:「你想寫什麼字,我教你。」
「娘親今天教我寫『永』字,我不會。」
男童聲音怯生生地傳來。
柳如檀握着他的手,在地上一筆一划地寫着,不一會,一個歪歪扭扭的「永」字便呈現出來了,男童樂得跳起來拍手:「我會寫字啦,我會寫字啦。」
他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個字,隨後他恍然大悟一般,抬頭看着柳如檀道:「姐姐,我知道了,寫字就是把一個點一個點連起來,對嗎?」
什麼一個一個點?
柳如檀被問懵了,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地上凹凸不平,有着一個一個的小洞,所以她寫的字乍一看就像是串起了這些洞一般,也難怪男童會誤以為寫字就是把這些洞連起來。
忽然,柳如檀的腦中仿若有一根銀線穿過,串起了她所有的疑惑,她急忙把坊圖展開,看着上邊那八個零散的地點標記,瞬間明白了。
果然,兇手殺人並非毫無根據。
宋子霖看着柳如檀奇怪的舉動,不解道:「小柳,你這是看出什麼了嗎?」
柳如檀眼中閃着光,淺淺一笑,那一刻,小小的衚衕倒映在她的眼中,竟顯得熠熠生輝。
她問男童家裡借來一支筆,將坊圖上的八個點連了起來,剛才還凌亂的紅點此時竟然變得頗有秩序,宋子霖瞪大了雙眼,連說話都變得哆嗦了:「這,這是,一個『凶』字。」
「沒錯,但這個字還差最後一筆。」
柳如檀緊盯着坊圖上未完成的字,神色凜然,差的那最後一筆,正是柳如檀前一晚經過的小樹林。
如果兇手殺人的原因真的是為了組合成這個字,那麼他一定不會放棄這最後一個地點。
柳如檀眸光閃動,對着宋子霖正色道:「你現在回衙門叫人,這些天守在小樹林附近,我猜兇手一定會再下手。」
宋子霖目露疑惑:「他已經在你這栽過跟頭了,還會再去嗎?」
「會的,就差最後一步就成功了,他一定會來。」
宋子霖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把我們都安排好了,那你呢?」
「我?」
柳如檀淺淺一笑,眉眼彎彎道:「咱不是還有一個現成的證據嗎?」
約莫兩個時辰後,柳如檀來到一家打鐵鋪前,抬眼看向眼前的招牌,「劉式鐵鋪」四個大字赫然醒目,這已經是她跑的第十家打鐵鋪子了。
她手裡握着一柄軟劍,正是那晚兇手留下的,這軟劍做工精細,並非普通人能做出來,如果從這下手,或許能找到兇手的蹤跡。
可柳如檀連跑了九家,無一例外都說不曾做過,也打不出來,這第十家她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走進劉式鐵鋪,鋪子里便生出一股悶熱,一個打鐵工人赤着膀子抱着幾把刀劍走過,經過她時還瞟了一眼。
柳如檀急忙攔下他問道:「你們這管事的在嗎?」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頭一偏,指了指裡屋,聲音沉悶道:「在裏面。」
越往裡屋走,打鐵的鏗鏘聲越來越大,屋內光線暗,襯着打鐵的火星顯得越發醒目,在屋中不斷散開。
柳如檀輕聲問道:「哪位是管事的?」
打鐵聲並不停歇,就在柳如檀以為沒有人理自己時,一個黝黑男子走了出來,他穿着長衣長褲,在這個打鐵鋪子里顯得格格不入。
他的聲音低沉,望着柳如檀的目光竟有一絲凜冽感:「找我有什麼事?」
「是劉師傅吧,我是想問問,你這可以製造軟劍嗎?
就是那種很薄很軟的劍。」
黝黑男子沉思了一會,回應道:「可以,你想要幾把?」
「一把就夠了。」
柳如檀心中一喜,乘勝繼續問道:「你這有沒有現成的可以讓我看看?」
「沒有。」
柳如檀並不氣餒,繼續循循善誘道:「那你之前有做過這樣的劍嗎?
我們家主子要求高,所以想找有經驗的人來做,價錢方面好說。」
黝黑男子一邊思索,一邊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臉上彷彿帶着戒備。
柳如檀笑意更濃,一副童叟無欺的模樣,她從荷包中掏出一錠碎銀,交到男子手中,道:「我們家主子最喜歡這樣的兵器,但找了好多家,都是做得不滿意,所以難免謹慎了些。」
男子看着手中的碎銀,臉色也和善了許多,話也開始多了:「之前給人做過一把,有一毫厚,但韌勁十足,不是我吹牛,我做的劍,一般的武器是砍不斷的。」
柳如檀一聽,暗喜道:「那這活就交給劉師傅做了,方便問一下之前做的人是誰嗎?
我一會回去可以順路過去看看,也好讓我家主子放心。」
男子低頭思索着,突然一拍腦門道:「是住在永樂坊深巷裡的郭姓兄弟。」
柳如檀嘴角上揚:「多謝!」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永樂坊位於江陵的城郊,柳如檀七拐八繞才終於找到這個地方,這裡已遠離鬧市,竟有一種荒涼感。
街道上行人三三倆倆,等她走進深巷時,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從深巷穿行而過,確實見到一座矮房子,門前掛着兩個破舊的燈籠,更顯得這間屋舍多了幾分破敗感。
柳如檀本想敲門,可手剛一抬起,她又靜靜地放下。
大門兩側分別連着土牆,她輕輕一躍,翻進了牆內,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破破爛爛的院子,雜草長得到處都是,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主屋虛掩着門,柳如檀緩緩走近,緊了緊袖中的匕首。
隨着她輕輕一推,房門「吱吖」一聲打開。
屋內積了厚厚的灰,連蜘蛛網都結得到處都是,想來是很久沒住人了。
她隨處瞟了瞟,見實在沒什麼有用的信息,正打算退出去。
突然她感覺到有一粒灰塵落在了她的鼻尖上,登時她手心一動,一枚銅錢往橫樑上一拋,樑上立即躍下一個身影,在他落地的同時,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衝著柳如檀襲了過來。
柳如檀一個輕巧轉身,躲過了匕首,隨後手中狠勁一出,袖中匕首畢露,直衝那身影刺去。
那人橫手一擋,企圖撥開柳如檀的手腕,阻擋她的攻勢,誰想柳如檀另一隻手突然往他眼前一灑,一把灰直入他的眼內。
他來不及防備,眼睛吃痛,攻勢漸緩,等他回過神來,一把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第九章  最後一人柳如檀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蒙面人,眼神半眯,露出玩味地笑:「劉師傅,我們又見面了。」
蒙面人眼中錯愕,緩緩揭下面巾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在鐵匠鋪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懷疑是你,直到你給我指了路,我才真正確定是你。」
柳如檀見劉鐵匠眼中流露出疑惑,繼續解釋道:「我跟兇手交過手,雖然沒看清臉,但他的身形卻和你有八分像。
當然,這還不是讓我懷疑你的原因,鐵匠鋪溫度這麼高,只有你穿着一身長袖,難道不是掩耳盜鈴嗎?
因為你想遮住手上的傷。
其次,一個打鐵匠人,對自己的顧客居然會這麼熟悉,熟悉到住址、姓氏都一清二楚。」
柳如檀眉眼一挑,道:「你越是想引我過來,露出的破綻就越大。」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跟過來。」
劉鐵匠聲音沙啞,雙目如鷹眼般透着危險的氣息。
「當然是為了抓你呀,我若不來,你跑了怎麼辦?」
柳如檀嘴角上揚,眼中狡黠盡露。
如今兇手已落網,她總算可以回衙門交差了。
她掏出一根麻繩,正想將劉鐵匠捆起來,突然她從劉鐵匠的眼中看到身後有一人影正在靠近自己。
她立即將劉鐵匠踹飛在地,一個旋身,匕首向後掃去。
只見她的身前是一彪形男子,竟是她在鐵匠鋪遇到的工人。
男子雙手緊拽着一根繩,見柳如檀向他攻擊,就勢將繩子纏繞住她的手,狠狠向兩邊一拉,阻止她的進攻。
這人相比劉鐵匠,力氣弱了很多,但更注重巧勁,一招一式,皆是出在點子上。
柳如檀感覺右手手臂吃痛,動彈不得。
另一隻手急忙以掌為刃,向前一劈,卻被對方及時閃過,撲了個空。
可也正是因此,對方手上力氣放緩,給了柳如檀喘息的時間,她趁勢拽住繩子,反手一拉一轉,將男子的雙手纏繞住。
正當眼前之人被她制服住時,突然她感到腦袋上傳來一陣劇痛,原來是劉鐵匠趁着他倆爭鬥時,偷偷撿起一根棍子伺機伏擊,趁着她不注意時,便往她頭上狠厲一敲。
她一時沒防備,中了招。
頓時她感覺到頭上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眼前開始變得有些模糊,她搖了搖頭,劉鐵匠陰狠的面龐在她眼前再次變得清晰。
她握緊手中的匕首,冷冷地看着眼前之人,腦中生出了魚死網破的念頭,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拉他們墊背。
可她這股念頭剛剛冒起,卻感覺全身力氣在逐漸被抽空,手中的匕首也越來越握不住了,面前的人如財狼般一步步靠近,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獵物,而她只能步步後退。
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柳如檀最終退無可退,後背抵上了冰冷的牆壁,她眼睜睜地看着一根粗壯的木棍在她眼前揮下。
黑暗像一個漩渦,瞬間將她吞噬。
等柳如檀再次恢復意識時,周圍一片漆黑,而且搖搖晃晃的,她艱難地抬眼,只能看見頭頂一束細小的光芒投射下來,她想抬起手向那道光摸去,卻發現自己雙手被束在身後,動彈不得。
嘴裏也被塞進了一塊布,堵得她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從周圍傳來的聲響,柳如檀能感覺得到自己被裝在一輛車上,這倆人不殺她,還要把她帶走,難不成是想綁架自己,找衙門訛錢?
還沒等她想明白,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襲來,下一刻,她整個人被掀翻在地上,眼前光芒刺眼,等她好不容易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剛剛竟是被裝在一個木桶里,帶到了城外。
她環視着周圍的小樹林,竟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劉鐵匠看着柳如檀一臉迷茫的模樣,用匕首拍了拍她的臉,說道:「別看了,都快死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柳如檀一驚,意識到還有這倆貨在這呢,她抬起臉支支吾吾的,示意他們取開自己嘴裏的布。
劉鐵匠一陣獰笑,似乎覺得她也翻不出什麼花來,便一把扯開破布。
這力氣之大,拽得柳如檀的嘴生疼,她輕咳了幾聲,譏諷道:「是小破屋風水不好嗎,還特意給我挑了塊墓地。」
劉鐵匠冷哼一聲,道:「死到臨頭了,嘴還這麼硬,上回讓你跑掉了,今天你必須得死在這。」
柳如檀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小樹林竟是那晚她和劉鐵匠交手的地方,這倆人還在心心念念地完成他們的「凶」字殺人。
劉鐵匠身旁的男子陰惻惻地看着柳如檀,不屑道:「哥,別跟她廢話,殺了她就完事了,免得夜長夢多。」
劉鐵匠一把揪着柳如檀的衣領,緊握着匕首就要往胸膛刺去,柳如檀連忙大吼道:「你們以為殺了我就能萬事大吉嗎,這個林子我早就派人把守了,殺了我你們也逃不掉。」
劉鐵匠聽了這話並不慌張,反而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襯着這張臉越發猙獰,他喑啞的聲音緩緩道:「你說的是那群笨蛋捕快吧,早就被我引到永樂坊去了,這個時候應該還在那搜查吧。」
柳如檀心裏一涼,宋子霖這個笨蛋,三言兩語就被人騙走了,她強壓下心底的波瀾,面上強裝着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對上劉鐵匠陰狠的雙眼,道:「那既然我橫豎都要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為何非要殺這麼多人?」
柳如檀話音剛落,一陣強烈的咳嗽聲傳來,另一男子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嚇得劉鐵匠連忙丟下柳如檀,趕緊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阿牛,你沒事吧。」
被喚作阿牛的男子,抹了抹唇邊的血,虛弱地說道:「哥,別聽她廢話,殺了她。」
劉鐵匠狠了狠心,握緊匕首走向柳如檀:「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運氣不好,放心,你是這最後一人,殺了你之後我們不會再殺人了。」
說完舉起匕首向著柳如檀刺去。
柳如檀下意識閉上雙眼,可久久未等來意料之中的疼痛,反倒是劉鐵匠忽然大叫一聲,柳如檀甫一睜眼,眼前便出現了一個藍衣背影,清逸出塵,只這麼一站,便讓人生出敬畏感。
裴聞軒一劍刺中劉鐵匠的手臂,阻止了他對柳如檀下殺手,他穩穩地站在劉鐵匠面前,眼尾懶懶一掃這倆人,並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他輕巧拔出劉鐵匠手上的劍,回身看了一眼狼狽的柳如檀,眼中浮現一抹輕蔑。
「連這兩個小嘍啰都對付不了,還做什麼捕快。」
柳如檀只覺得心頭憋着一口血,上不上下不下的,氣得她直想吐在裴聞軒的臉上,這人長着一副人臉,怎麼就不說人話呢。
她穩了穩心緒,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那不是等裴捕頭一展身手嗎?」
裴聞軒輕「哼」一聲,手上劍鋒一轉,直向倆人而去。
劉鐵匠飛快爬起身,擋在阿牛身前,一副護犢子的架勢,他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握緊匕首,做好隨時和裴聞軒拼了的準備。
可裴聞軒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飛身向前,將劉鐵匠一腳踢開,隨即一個起手,橫劍貼在阿牛的頸邊。
他故意使勁,讓劍往阿牛的皮膚更貼了一分,頓時一抹鮮血順着劍緩緩流下,嚇得劉鐵匠連連大喊:「別,別,大老爺我給你磕頭了,你放了我弟弟吧。」
「你們殺那麼多人的時候,可想過要放了他們?」
裴聞軒聲音冰冷,似寒冰入骨,滲得人背後冒起涼氣。
劉鐵匠擔心裴聞軒會傷害弟弟,不敢忤逆他,只得順着他的話往下講:「是我們錯了,真的錯了,大老爺饒命。」
看着面前這兩人如爛魚一般的模樣,裴聞軒料想他們也翻不出什麼花來,便一腳將阿牛踹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朝着柳如檀走去。
可他剛踏出幾步,柳如檀便瞧見他身後的阿牛手心一道寒光閃過,急忙大吼道:「小心。」
伴隨着她的呼聲而來的,是利刃刺破空氣的聲音,裴聞軒頭也沒回,揮劍往身後一掃,正好擊在刺過來的小刀上。
刀鋒被他的劍一擊,打了個旋,竟朝着來的方向,狠狠刺了回去,扎進阿牛的肩上。
他本就虛弱的身體被這一刺,又重重地吐了一口血。
劉鐵匠見狀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身體。
裴聞軒看都不看這倆人,似乎多瞅他們一眼都嫌費勁,他徑直走到柳如檀身前,揮劍斬斷了她手上的繩子,將她扶了起來,掃了眼她頭上的血,皺了皺眉:「夠狼狽的呀。」
柳如檀內心翻了個大白眼,忍不住腹誹這人,她這一身狼狽還不是因為他。
她這廂白眼剛翻完,宋子霖等人一路小跑奔了過來,見到柳如檀的模樣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小柳,你怎麼弄成這樣?
誰給打的。」
柳如檀:「……」裴聞軒輕咳了幾聲,拉回宋子霖的注意力,指着地上倆人吩咐道:「帶他們回府,關進地牢。」
柳如檀看着眼前一切塵埃落定,緊繃的那根弦頓時鬆了下來,可這一松似乎有點松過勁了,她的身子登時往旁側一栽,倒在了一個柔軟的懷抱里。
第十章  合作夥伴耳邊一陣吵嚷聲傳來,柳如檀下意識將被子往頭上一蒙,但仍擋不住宋子霖穿透性的大嗓門。
「我是進去看小柳,你這小鬼,怎麼攔着我呀?」
另一邊稚嫩的童聲說了什麼,柳如檀沒聽清,但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一聲慘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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