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小捕快》[逃婚小捕快] - 逃婚小捕快第91章

柳如檀側目望着這人的舉動,心裏暗道,果然是做總捕頭的,真是謹慎。
她突然想起了剛才消失不見的宋子霖,再一次好奇問道:「喂,你究竟安排宋子霖去做什麼了?
這麼久了,總該有動靜了吧。」
裴聞軒抬眼看着她,嘴角浮現一絲淡漠的笑:「你不是很聰明嗎,你猜呀。」
柳如檀忍住了想把他大卸八塊的衝動,悶哼一聲,眼神瞟向後院,心裏頓時一陣明朗,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眼角微眯,含笑看着裴聞軒,說道:「不得不說,你這一石二鳥確實是妙,就是吧,不知道知府大人醒了之後,會不會把你剁了。」
柳如檀話音剛落,後院升起了一股濃煙,隨着濃煙而起的,還有閃爍的火光。
隨之,後院頓時響起了慌亂的腳步聲,還有厲聲大喊的聲音。
柳如檀嘴角上揚,從地上撿起一把劍,拎着就往後院去了:「現在該輪到咱們收網了吧。」
宋子霖在後院放了一把火,直接把偏廳燒了,攪得黑衣人措手不及。
偏廳火勢極旺,再往下燒勢必就會燒到正廳,此時黑衣領頭人正在正廳里翻找官印,硬是被這把火逼得退了出去,他的目光里閃爍着火光,感覺下一秒就要噴出火來。
驀然,他察覺到身後傳來殺氣,下意識揮劍刺出,在火光的籠罩下,兩柄劍發出「鏗鏘」的撞擊聲。
眼前之人的劍氣狠厲,直逼着他往後退。
他登時向後一躍,與來人拉開距離。
可柳如檀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劍光閃爍間,她步步緊逼,每一招都直指要害,逼得領頭人連連後退。
眼看他就要落了下風,就在這時,四散開來的黑衣人也都聞聲奔了過來,當看到自己的領頭正被壓制時,紛紛提劍往前沖。
柳如檀並沒有給他們救援的機會,她持劍旋身,劍鋒橫掃,將逼近的黑衣人狠狠擊了回去。
她目光中透着森森冷氣,漠然看着眼前的領頭人,緩緩持劍靠近,驀地,她劍鋒一轉,寒氣逼人,直向面前的領頭人襲去。
此時她心裏唯一想的就是快速拿下眼前之人,沒注意到身後有一柄利刃正在朝自己襲來,等她反應過來後,早已來不及去躲,她索性心裏一橫,飛身向前一躍,一劍刺入領頭人的胸口。
即使是死,也要死前拉一個墊背的。
可令柳如檀意外的是,那柄意料之中的匕首並沒有扎在自己身上,而是被橫空一挑,落在了地上。
柳如檀回身一看,居然是裴聞軒。
他的劍鋒很快,在黑暗中仿若是數顆流星在他的周身旋轉,電光火石間,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黑衣人的屍體,只有柳如檀身前的領頭人還在苟延殘喘,柳如檀故意不命中要害,留他一條狗命。
此時他仰躺在地上,身上被血染**一大片,看起來狼狽至極,可眼底卻寒光畢露,冷冷地看着柳如檀。
這目光仿若挑釁一般,激得柳如檀想要上前去揭開他的面巾,看一看他這面巾之下藏着的是怎樣猥瑣的面容。
裴聞軒急忙攔住她,說道:「別過去,困獸亦可傷人。」
領頭人眼中閃出嫌惡的凶光,狠狠地盯着裴聞軒,似乎對方壞了自己的好事。
裴聞軒手中現出幾根銀針,衝著領頭人一揮,銀針穩穩噹噹地刺進他的穴道,這下領頭人徹底動彈不得。
他蹲下身,揭開面巾,一張濃眉粗獷的面龐顯露出來,這張臉給人的感覺並不像是普通匪徒,反倒充滿着對命令的敬畏。
裴聞軒翻開他的手腕,裡頭藏着一個飛鏢,如果剛才柳如檀靠近他,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作為階下之囚,可領頭人卻絲毫沒有求饒的模樣,他平靜地望着眼前倆人,嘴角划過冷笑:「你們以為自己贏了嗎?」
柳如檀被他這囂張的氣焰給氣笑了:「反正躺在地上動也動不了的人,可不是我們。」
「我的命不值一提,整個府衙都會來給我陪葬。」
領頭人的話語透着森森冷氣,即使面對着殷紅的火光,也擋不住他話中的冰冷。
裴聞軒不由眉頭一皺,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突然正堂響起一陣騷動,一群衙差衝進了後院,領頭的便是宋子霖。
只見他左手舉着火把,右手持劍,眼底藏不住的興奮,當看見倆人時,更是顛顛地跑了過來,滿臉寫着:我這事做得不錯吧。
裴聞軒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宋子霖興緻寥寥,又屁顛屁顛地跑到柳如檀面前大肆炫耀:「多虧了我身形靈巧,在這些黑衣人眼皮底下,放了把火,然後又翻牆而過,聚集了在外辦事的府衙兵,是不是臨危不亂,大將之風。」
柳如檀實在不好意思給他潑冷水,只能隱晦地提醒他:「放火的事你還是別承認吧。」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事後肯定是要背鍋的。
裴聞軒瞥了一眼身旁聒噪的倆人,甩了甩頭,這一愣神的功夫,等他再看地上的領頭人時,發現對方嘴角竟然吐着血沫,已經昏死過去了。
他暗道不好,連忙上前查看,卻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領頭人在後牙槽里藏了毒藥,見事情敗露,便咬破毒藥自盡了。
裴聞軒目光一凜,大喝道:「趕緊去把正堂那幾個黑衣人的牙全拔了,小心他們自盡。」
柳如檀和宋子霖只覺得眉毛顫了顫,為裡頭的人默默哀悼。
這一個晚上又是火燒,又是刀光劍影的,整個府衙亂成了一鍋粥,黑衣人雖已全數收剿,但府衙的損失也很慘重。
衙差們有的在整理屍體,有的清理府衙,此時倒是沒人顧得上柳如檀。
她也感覺自己在這挺突兀的,便打算離開。
正準備走時,身後傳來一聲呼喚:「小柳姑娘。」
宋子霖邁着歡快的步伐向她奔來。
柳如檀實在是不明白,整個府衙的人都沉浸在劫後重生的沉痛中,只有他莫名的興奮,這麼想着,她便問了出來。
宋子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麼大的行動,說不定還能載入史冊呢。」
柳如檀抬眼望了望被燒得只剩下一半的偏殿,心想:這可不就是載入史冊嗎,燒府衙第一人。
宋子霖自是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繼續說道:「是頭兒讓我來送你的。」
柳如檀眉眼一挑:「這缺德鬼能有這麼好心?」
「誒誒,你別這麼說我們頭兒,他可是我們江陵第一捕頭,裴聞軒,號稱裴神捕,是繼我偶像之外,我最崇拜的人。」
柳如檀感覺宋子霖的眼裡都快迸出光了,忍不住揶揄道:「你偶像可真多。」
「才不是呢,我偶像只有一個,不過現在又多了一個。」
當看到柳如檀疑惑的眼神瞟來時,他樂呵呵地說道:「還有你呀!
你一個女孩子敢隻身闖賊窩,還替我們府衙破了這麼一起大案,自愧不如。」
自古以來,夸人的話都是很受用的,柳如檀只覺得看宋子霖都越來越順眼了。
說話間,倆人已經到了府衙門口,宋子霖衝著柳如檀拱了拱手:「小柳姑娘,我們後會有期。」
柳如檀豪邁地揮了揮手,踏着天邊灑下的幾縷晨光,向城外走去。
宋子霖看着隱入薄霧中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好像忘了,怎麼也想不起來。
行至城門口時,柳如檀從口袋中翻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臉上竊喜,這趟還撈到了一個荷包,也算是沒白跑。
和她喜滋滋的心情相對比,另一邊的府衙廂房內可顯得沉重多。
裴聞軒負手而立,知府程煜斜倚在床上,眉頭緊鎖道:「這夥人想並不是簡單的劫匪,他們說話做事皆有條理有紀律,不像是一時興起的匪徒,反倒更像是……」「從軍營里出來的。」
裴聞軒接上程煜的話,然而此話一出,倆人的心中瞬間蒙上一層陰霾,彼此間都心照不宣,若這些是普通的匪徒也就罷了,可一旦與軍營扯上關係,那此事就沒有那麼簡單了,背後恐怕還有更大的陰謀。
程煜長嘆了一口氣,艱難地抬眸看向眼前巍如泰山的身影,問道:「監獄裏的那幾個黑衣人,可有審問出消息?」
「都死了,毒針橫穿頸部,死法都一樣。」
程煜猛然一驚,眼中露出驚恐,這夥人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而且不動聲色就把事情辦了,可想而知這背後的勢力有多可怖。
他抬手撫上額際,只覺得大腦里嗡嗡地,仿若要炸開似的,這一連串的事情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顫顫巍巍地向裴聞軒伸出手,像個久經風霜的老人一般:「聞軒,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去查了,一定要查出端倪,這江陵恐怕是要亂了。」
「大人放心。」
裴聞軒急忙扶上他的手,想要給身前之人一點安慰,他語氣和緩道:「要想查出這背後下手之人,我有最佳的人選。」
第六章  任職捕快一夜無夢,柳如檀很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一想起那晚府衙發生的事,她就覺得腦殼疼,還是太平日子好呀。
還沒等柳如檀從床上爬起來,大寶的聲音就從屋外傳了進來。
「小柳姐姐,小柳姐姐。」
柳如檀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如果能把大寶的嘴堵住,這日子就更太平了。
她聽見大寶推門而入的聲音,翻了個身裝作熟睡的樣子,可大寶根本不吃她這一套,直接跑到她床邊推搡着她的身子。
「起床了,小柳姐姐,有漂亮哥哥找你。」
有人找她?
這事可新鮮了,柳如檀在這江陵這人生地不熟的,誰會找她?
還是個,漂亮哥哥?
事實證明,大寶的審美還是在點子上的。
柳如檀推開門就看到一席紅藍相間的身影,紅色的底襯配上藍色的外袍,十分打眼的捕快服,可穿在他的身上,居然穿出了清逸出塵的感覺。
聽到房門打開的動靜,裴聞軒轉過身來,看着睡眼朦朧的柳如檀,微微一笑:「早呀。」
這一笑,驚艷了晨光,如一抹驚鴻,輕飄飄地掠過柳如檀的心上,她不由得一怔。
與裴聞軒這短暫的相處中,柳如檀就從沒見他笑過,即使是笑,那也是冷笑。
這帶着溫柔的笑意,居然是從他的臉上發出的,這驚訝程度就好比有人告訴自己,母豬會上樹,柳如檀只覺得自己一定沒睡醒。
她下意識想關上門,回去繼續睡一覺,突然門被一雙手擋住。
裴聞軒站在門口,一手抵着門,低頭望着她,眼裡滿含笑意:「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如果我說不呢?」
裴聞軒只當沒聽見,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柳如檀感覺嘴角抽了一抽,沒好氣道:「裴大捕頭一大清早就闖進女子閨房,這合適嗎?」
裴聞軒對她的嘲諷置若罔聞,衣擺一掀,自顧自坐了下來,眉眼一挑,看向眼前的俏麗身姿:「你就是這麼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柳如檀眼神半眯,倚在門邊抱手靜靜地打量着他,臉上划過一抹漫不經心的笑:「裴大捕頭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那晚就算沒有你,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我說的不是府衙那晚。」
在柳如檀詫異的目光中,裴聞軒淡淡說道:「你剛來江陵時在客棧中了迷煙,暈倒在路邊,是我救了你。」
這話如一道驚雷,在柳如檀的思緒間來回震蕩,她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日子以來,柳如檀一有機會就會去打聽那天救她的人,可沒想到居然是裴聞軒。
「可……那……」柳如檀張了張嘴,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是想問我,為何會出現在客棧,又為何會救了你?」
裴聞軒對上柳如檀迷惑的雙眼,他的目光深邃,眼中宛如一道深淵,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手指輕輕點着桌面,一如柳如檀第一次見到他一樣,只聽見他低沉的嗓音緩緩道:「在你來之前,我便住進了那間客棧,察覺到店裡有問題,本想趁着夜色去打探一番,不曾想卻撞見了身中迷煙的你。」
裴聞軒不動聲色地撫上手臂,隔着一層布料,一道傷口隱隱作痛,隨即他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你的身手不錯。」
柳如檀心裏一陣糾結,她雖反感裴聞軒的傲慢,卻也感激他幾次三番救了自己,她素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謝謝,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如果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
裴聞軒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他轉移目光,看向桌上的茶具,拿起一個茶杯看了看,發現杯底的灰塵後又放回原位,抬眼繼續保持着溫柔的微笑:「其實還真有一事需要姑娘相助,我今天是受知府大人之命,特請姑娘到府上任捕快一職。」
「為什麼是我?」
「姑娘有勇有謀,救府衙於危難之中,知府大人惜姑娘之才,恐被埋沒。」
柳如檀不太習慣從裴聞軒口中聽到這種恭維的話,她輕咳了兩聲,說道:「我一個女子,任捕快不太合適吧。」
「自古任人唯賢,與男女無關,知府大人愛才,更是不會介意。」
這一個又一個的高帽戴得柳如檀甚是不自在,她很想拒絕,可剛剛才說出口的話又不好再咽回去了,忽的她腦中靈光一閃,眼中划過一抹狡黠,面上卻是一副擔憂的神情:「其實做捕快也沒什麼,我也是願意的,就是吧,你這也看到了,翠娘每天要上山挖草藥,我這還得照顧大寶,脫不開身。」
裴聞軒心知她的小心思,順着她的話接茬道:「那如何能讓姑娘放下顧慮呢?」
「自然是,錢夠了就能放下了。」
她的一雙杏眼欲說還休,裝滿着楚楚可憐:「翠娘時常不在家,我若是也不在,一定是要請人照看的。」
裴聞軒面上笑意更加燦爛,可柳如檀卻莫名覺得背後滲起冷汗,只聽他低沉的嗓音緩緩道:「不知,三倍俸銀,姑娘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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