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晴驚詫了瞬，只當是她怕自己在將軍府受委屈。

但她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休，蘇家也會顏面掃地，被人恥笑。

豈料蘇母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如遭雷擊。

「將軍放心，蘇家定會選一賢良淑德的女子送來，還請老夫人息怒。」

蘇芷晴只覺心中那抹暖意如煙消散，連同辯解的話都噎在喉嚨。

君母嗤笑：「上樑不正下樑歪，蘇芷晴真是對的起自己的出身。」

蘇芷晴望向眸色冷凝久淵，攥緊了手。

他真的……會休了自己嗎？

君母和蘇母，一個要休，一個要休卻不斷親。

一句句惹得久淵心煩不已，他看了眼臉色蒼白的蘇芷晴：「此事等煙兒身體好些了再說。」

言罷，他轉身離去。

蘇芷晴怔怔看着那再次遠去的背影，心如跌落深懷。

隱隱的，二人的情誼似乎也漸漸遠了。

君母余怒未消，讓蘇芷晴禁足思過。

待正廳只剩蘇家母女兩人，蘇芷晴才收回目光：「娘，您為什麼……」

「如今君家位高權重，你也應當自檢，別連累了蘇家同你一起遭殃。」

蘇母劈頭蓋臉的指責讓她心猛的一緊。

君母和久淵不信也罷，為何連她親娘都不信自己？

蘇母也不再多言，繃著一張臉離開了。

因着下人的趨炎附勢，一連三日，落玉齋的炭和飯菜都比平時少了許多。

夜闌。

燈火跳耀，窗上剪影勾勒出一個單薄的身影。

「咳咳咳……」

蘇芷晴掩面扭過頭，生怕自己的血沾污了已經抄好的經文。

「夫人，葯好了。」蘭兒將葯端了來，看着她飲下才道，「煙兒故意誣陷您，您為什麼還替她孩子抄經書？」

蘇芷晴輕喘着氣，重新握住筆：「孩子無辜。」

她痛自己無緣為人母，卻更憐無緣人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