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出去吧。」
戰南夜，「我陪你一起。」
司戀猶豫了片刻，點頭答應，「那行！
麻煩您把蒜沫遞給我。」
戰南夜，「好。」
司戀打火燒油，油燒滾後倒進蒜沫和辣椒等佐料，油煙撲面而來，即使抽油煙機的功率很大，廚房裡還是被煙霧籠罩。
司戀嗆得眼淚嘩嘩，戰南夜立即拿了張紙巾幫她擦眼淚，「以後下廚的事情都交給我來做，你負責吃就好。」
鍋里油炒菜的聲音以及抽油煙機的聲音都很大，壓住了戰南夜說的話，司戀沒有聽清楚，「戰總，您說什麼？」
戰南夜搖搖頭，「沒事。」
司戀又說，「菜快出鍋了，麻煩您拿個盛菜的盤子。」
戰南夜轉身從消毒櫃里拿出個盤子，「要洗嗎？」
也是他問出這樣的問題，司戀能忍受，換個人問，她准得翻白眼，「理論上從消毒櫃里拿出來的盤子可以直接盛菜，不過咱們國人都習慣用水洗洗，不然總覺得盤子不幹凈。」
戰南夜又被她逗樂了，沉沉地笑出了聲，「你就說要洗就行了，說這麼大一堆說辭。」
以前他笑的時候，笑容來得快也消失得快，有時候快得司戀還沒有見着，他就笑完了。
司戀還是第一次見他笑出聲，看來尹素衣的到來已經影響不到他的情緒了。
司戀心裏替他高興，「我不是怕您老人家給我講大道理嘛，所以我先講了。」
戰南夜，「老人家？
我哪裡老了？
我只比你大四歲！」
司戀，「我沒有說您老，就是尊敬您的尊稱。」
戰南夜，「尊稱也不能這麼叫。」
他可不想被她叫老了。
「是。」
司戀接過他拿來的盤子，將鍋里的菜盛到盤子里，「最後這道菜是回鍋肉，是我們江北老百姓最喜歡的一道家常菜。
戰總，您要是能學會做給太太吃，她肯定會喜歡。」
戰南夜，「改天抽時間，你再教我。」
「這道菜看起來簡單，但是真正能做好這道菜的人卻沒有幾個。
我知道的人就我奶奶做的最好吃，五花肉能炒得肥而不膩，香糯可口。」
司戀夾起一塊肉嘗了嘗，雖然沒有記憶中奶奶做回鍋肉那麼好吃，不過也算很好了，「戰總，我覺得味道還不錯，改天我可以試着教您。」
戰南夜，「我也想嘗嘗。」
司戀夾起一塊五花肉往他嘴裏送……「哥，司戀姐姐，春晚快開始了，你們倆好了沒？」
戰南星已經在廚房門口偷聽好一會兒了，選擇這個時間點出現，就是要幫助他們夫妻二人儘快捅破那層紙，「你們、你們……」第一百九十六章年夜飯【7】司戀嚇得手一抖，要餵給戰南夜的那塊肉就這麼掉到了地板上。
沒吃到肉的戰南夜掃了戰南星一眼，渾身上下都寫着不滿二字，「戰南星，以後不準再咋咋呼呼。
不要嚇到你司戀姐姐。」
「是是是，以後我走路都輕點，絕對不能嚇着我的司戀姐姐。」
戰南星上前抱住司戀，「司戀姐姐，我哥其實還算是一個體貼的男人，對吧。」
「嗯。」
司戀是有點尷尬的。
剛剛她在嘗菜，戰南夜說也要嘗嘗，她就順手夾給他吃了，卻沒有注意到這種行為的不妥之處，「星兒，菜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戰南星把裝菜的盤子塞給戰南夜，「哥，你走前面，我跟司戀姐姐有兩句悄悄話要說。」
戰南夜還真聽話先走，不過他走得不快。
司戀，「星兒，你要說什麼？」
戰南星，「司戀姐姐，如果你沒有結婚，我哥也沒有結婚，你到底會不會喜歡我哥呢？」
「不會。」
司戀記得戰南星似乎不是第一次問她這個問題，先不說這個世界是沒有如果，就算是有她也不會喜歡戰南夜。
因為她無比清楚，她與戰南夜之間身份地位相差太過懸殊，這樣的婚姻不會長久，她更不希望自己是第二個蔚藍。
走在她們前方的戰南夜腳下步伐微微一頓，銀絲眼鏡框下的眸色暗淡了不少。
每當他覺得他與司戀在逐漸靠近的時候，她總能用一句話將他澆醒，告訴他，他在她心裏只是戰南夜，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杭川。
戰南星勢必要替自家哥哥打破沙鍋問到底，「為什麼呢？
我哥哪裡差了？
為什麼你就是看不上他呢？」
「我有說你哥差嗎？
是我們不合適，我們不是同路人。」
司戀收起臉上溫柔的笑容，嚴肅道，「星兒，以後不要再問我這種問題。
你嫂子對你那麼好，你應該堅定地維護你哥和你嫂子的感情，絕對不要再說這種話，不要給別的女人錯覺，產生可以得到你哥的幻想。」
戰南星，「司戀姐姐，我只對你說這種話。」
司戀，「我這種身份更加不可以。
我是你哥的助理，助理這個身份離你哥近，是可以接觸到你哥的人，因此助理會比外面的女人更加容易產生可能得到你哥的幻想。」
「我們都巴不得你能產生得到我哥的心思呢。」
戰南星心裏這樣想，但是不敢說，因為她感覺到溫柔的司戀此時非常嚴肅。
……今晚團年的人，多數都是知道戰南夜和司戀真實關係的人，因此大家自覺地把他們兩人的位置留在一起。
戰南星的位置原本是在戰南夜的右邊，但她想親近司戀，所以搬到司戀的左邊坐着，「司戀姐姐，我要挨着你。」
「好。」
司戀問她，「你喝酒還是喝果汁？」
戰南星取了一杯酒，「平時我很少喝酒的，今晚的酒是我哥的珍藏，這酒市場上已經買不到了，全是拍賣會上花高價拍到的，喝一瓶少一瓶，我不喝對不起這麼貴的酒。」
周啟靈也說，「我跟在戰總身邊十年了，不止一次和戰總過除夕，不過以前都是在忙工作，只有這一次是一起坐在餐桌上吃着年夜飯，看着春晚，還喝着戰總這麼好的美酒。」
「來來來，咱們先敬戰總和司戀一杯。
感謝戰總給我們提供這麼好的聚會場所，感謝司戀為我們準備這麼豐盛的一桌年夜飯。」
沈醫生跟辛平何嘗不是這樣，戰南夜走到哪兒，他們母子二人就跟到哪兒。
戰南夜除夕忙工作，他們自然也不能安安穩穩地過節日，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母子二人始終在一起。
「這桌菜是我們大家一起準備的，怎麼能把功勞算到我一個人頭上。」
司戀趕緊起身，跟大夥碰杯。
一杯酒下肚，她說，「你們先吃，我還要跟我奶奶打個視頻電話。」
視頻電話撥出去，奶奶還是很快接通，「小戀，工作忙完了嗎？」
「忙完了。」
司戀將手機轉了一圈，因為戰南夜從不在鏡頭前露臉，所以特地避開了他，「奶奶，您看，我正和同事們一起吃團年飯，一起看春晚呢。」
司戀的攝像頭第一個對着戰南星，戰南星揮着手跟奶奶打招呼，「奶奶，您好啊！
您放心把司戀姐姐交給我們，我們一定照顧好她。」
「謝謝！
謝謝！
有你們陪着小戀，我老太婆就不擔心小戀一個人在外過節孤單了。」
司奶奶跟在場除戰南夜外的所有人打過招呼，又道，「小戀，巴黎也能看春晚啊？」
司戀點頭，「能看，全球直播嘛。
就是為了讓海外華人華僑都能跟家裡人一起看節目。」
司奶奶滿意地點點頭，又忍不住嘮叨，「小戀，你記得跟小川也打個電話。
夫妻兩人長期分居異地不能見面，電話不能少打。」
「奶奶，我知道的。」
司戀最近跟着戰南夜忙工作，她從奶奶那裡聽說杭川也很忙，所以搬來戰南夜家裡之後就跟杭川聯繫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