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心怡一抬頭，卻對上了齊岑黑色的眼眸。
她尷尬得幾乎想原地消失，就聽齊岑淡淡開口：「你是跟屁蟲嗎？
我在哪你就在哪？」
「我不是！」
沈心怡忙擺手否認。
不知是不是沈心怡的錯覺，她竟在齊岑的臉上捕捉到一瞬的笑意。
沈心怡看看女孩下樓的身影，又扭過頭看俯視她齊岑，不禁沒什麼底氣地小聲補充：「我……真不是故意的……」「嗯。」
齊岑微微點頭，又轉身回到天台。
沈心怡下意識也跟了上去。
今日天台有風，吹動她高高的馬尾與寬大的校服衣擺。
有幾分拘謹地站在少年身側，沈心怡攥緊了衣角，在原地躊躇良久，還是沒有問出口他喜歡的人是誰，只換了個能說得出口的問法。
「你真的……有喜歡的人？」
齊岑將手肘擱在欄杆上，微微眯着眼，任由迎面的風將黑髮吹得凌亂。
少年側過頭看向她，逆着光的表情看不真切，輕聲吐出兩個字。
「秘密。」
沈心怡一怔，扭頭移開了視線，雖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但心跳似乎在偷偷加快。
……下午，班主任面帶笑意地走進教室，手中拿着成績單。
「上次月考的成績出來了，年紀第一還是我們班的沈心怡同學……」各異的目光紛紛落在沈心怡身上，有讚賞有羨慕，亦有嫉妒。
老師離開後，同學們紛紛討論這次考試，有人小聲驚呼。
「齊少怎麼都是零分？」
「我跟他一個考場，他交的都是白卷。」
齊岑罔若未聞，毫不在意地將成績單揉成紙團扔進了垃圾桶。
有人又發現了有趣的地方：「沈心怡和周顏不是表姐妹嗎？
這成績差距有點大。」
「我看看！
哈哈哈差了將近兩百分！」
竊笑聲傳入耳中，周顏差點撕碎手中成績單，斜瞥了一眼沈心怡，她仰起頭神色倨傲道：「第一名又怎樣？
不照樣是個聾子！
以後又能多了不起！」
周顏的聲音並不小，沈心怡寫作業的手一顫，紙上多了一道劃痕。
這時，一道冷淡的聲音在嘈雜聲中響起。
「智商是天生的，蠢是一輩子的事。」
齊岑動作不變，語氣亦如往常一般無二，說出的話語卻噎得周顏臉色一陣青紅。
周圍的嘲笑聲此起彼伏。
周顏不敢反駁齊岑，只能咬牙不甘地瞪了一眼沈心怡。
沈心怡悄悄彎了彎唇，盯着成績單上末尾的名字思索了一陣，下課後悄悄將自己的筆記放在了齊岑的抽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