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宴姜暮》[陸時宴姜暮] - 陸時宴姜暮第8章

烈圖卻沒有半點痛苦的表情,反而笑道:「屬下只是為迎魔尊回魔殿,誰知他們阻攔不說,還先動了手,屬下這才不得已。」
「不得已」三字說的極重,像是再說他並不向生靈塗炭,只是崑崙仙宗的人逼的而已。
陸時宴眼中的寒冰似是要將所視之處通通封起來一般,但烈圖始終淡笑的看着他,像是在等他的決定。
「殺了上一任魔尊滄溟,又吞了他的魔丹,您便是我們魔族新的魔尊。」
烈圖瞥了眼陸時宴身後的兩位長老,血瞳中帶着些許鄙夷。
哪怕是曾經的掌門,入了魔便就是敵人,兩位長老看陸時宴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有血海深仇的敵人。
陸時宴晦暗不明的眼神讓人不知他在想什麼,片刻後,他鬆開烈圖,轉過身看向兩位長老,卻對烈圖命令道:「讓魔族退出崑崙仙宗。」
烈圖理了理衣襟,恭敬回道:「是。」
他轉過身化成一股黑煙閑散。
「魔尊,屬下們在魔殿等您!」
烈圖的話伴隨着無數道從崑崙仙宗各個角落中竄出的血紅光束消失在空中。
兩位長老的眼神變得警惕起來,陸時宴卻想到了姜暮從極寒之崖回來那一天。
她表示頂着他們這樣警惕厭惡的眼神被他所傷。
仙族對魔族的恨意是刻在骨子裡的,無論他從前是掌門還是不見經傳的小弟子,現在他都無法再待在崑崙仙宗了。
沒有看見玄凜,陸時宴微張着嘴,嚅動了下薄唇:「師叔呢?」
兩位長老卻再也沒有與他說話的心思,恨不得他馬上離開。
「你走吧,以後崑崙仙宗與你再無關係。」
二長老揮了揮手,挪開了目光,不願多說。
三長老沉着臉:「既然命定如此,你還是去吧。」
只盼你對仙界還有些良心,控制住那些魔族,免得再生事端。
三長老抿唇搖了搖頭,心裏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仙族不會向魔族低頭服軟,但此時的陸時宴一旦生了邪念,對整個仙界都是個巨大的威脅。
陸時宴低下頭,笑了一聲,不知是自嘲還是覺得荒唐。
他掃了一眼躲在遠處偷偷瞥着他的弟子,個個臉上都不再有敬意,除了懼怕,還有警惕和一絲厭惡。
或許此刻他終於能和姜暮感同身受了。
他曾是掌門,卻也會被眾人介棄,更何況當初只有凌霄一人維護的姜暮。
陸時宴也沒有再說話,轉過身走了幾步消失在了崑崙仙宗。
這裡已經容不下他了。
見陸時宴走了,二長老臉上的怒意漸漸消失,轉而無可奈何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只能等玄凜回來做打算了。」
三長老看着一片狼藉的仙宗,竟有種回到千年前的感覺。
另一邊,才離開昆崙山沒多久的陸時宴突然聽見蘭如沁的聲音。
「師父!
救命!
有魔族要搶師姐的魂魄——」是千里傳音!
陸時宴聽見蘭如沁的話,心不由的一顫。
魔族搶姜暮的魂魄,是因為她沾了滄溟的血嗎?
族有吞噬同族魂魄來助長功力的,蘭如沁修為低,若是沒護住姜暮,他再難救她。
陸時宴緊了緊拳,直赴血海。
第二十四章魔界陸時宴趕到後,卻只見地上有攤黑血,莫風倒在一邊,渾身是血,已經沒了氣息。
「莫風!」
陸時宴眼眸一凝,摸了摸莫風的頸脈,可他身體都已經涼了。
姜暮!
陸時宴驚愕地望了望四周,沒有發現蘭如沁。
那攤黑血是魔族的,但連莫風卻死了,蘭如沁還能……「師父……」蘭如沁突然從血海中竄了出來,一身被染成血紅的長衫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
她咳嗽了幾下,緩緩走上岸,踉蹌的步子普通一個老嫗。
陸時宴眉頭一蹙,本想問姜暮的事,卻意外的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魔氣。
蘭如沁也成魔了!
「師父。」
蘭如沁緩緩走到他面前,臉上的魔紋若隱若現,「對不起師父,我沒辦法才……」她攤開手,一團水藍色的光團出現在她手裡。
是姜暮最後一魄。
陸時宴將它接過:「怎麼回事?」
蘭如沁喘了幾口氣,穩住呼吸道:「我找到師姐後出來,看見師兄在,本想和他一起回仙宗,突然來了一個魔族。」
她停頓了一下,捂着胸口,神色有些痛苦:「他想搶走師姐的魄,我,我被他所傷,師兄為了護住我和他同歸於盡了……」蘭如沁噙着淚,哽咽了起來:「我實在撐不住了,就,就吞了那魔族的內丹。」
這的確是不得已的做法。
陸時宴凝視着她,挑不出她有問題的地方。
「無事,多謝了。」
他點了點頭,轉身朝莫風的遺體揮了揮廣袖,莫風消失在原地。
莫風天資聰慧,況且又為了救姜暮,他打算一會兒去冥界將他的魂魄帶回來。
蘭如沁咬了下有些泛白的下唇,暗自看了眼陸時宴。
沒想到他會為了姜暮向她道謝,看來他還是有點痴情的。
「師父,我們現在去哪兒?」
蘭如沁問道。
陸時宴看向西南方向:「魔界。」
他還是一界之主,只不過換了個身份而已。
魔界。
與崑崙仙宗不同,魔界介於妖界和冥界之間。
比妖多了分威懾比冥界多了分自由。
眾魔都像是被事先告知了一般,都紛紛為陸時宴讓路,單膝跪下恭恭敬敬地說:「恭迎魔尊!」
陸時宴冷若冰霜的表情讓他更多了幾分威嚴,像與生俱來就是一個帝王。
「參見魔尊。」
烈圖跪拜過後走到一邊,又道,「魔族在您的的帶領下,一定可以重振雄風。」
陸時宴卻根本不在乎這個,他此刻只想將姜暮救回來。
魂魄已全,現在只要重塑肉身,將魂魄放進去便可復生薑暮。
烈圖有意無意地看了一旁蘭如沁一眼,忽然道:「魔尊,屬下知道您要做什麼。」
陸時宴瞥了眼這個曾經還用姜暮的生命威脅過他的烈圖,眉目之間隱約帶着些慍怒。
「重塑肉身不難和將魂魄歸位不難,但要讓姜暮醒過來,必須要魔尊心頭血才行。」
烈圖沒有在意陸時宴對他的不滿,語氣平靜地解釋道,「飲下魔尊心頭血,只要魔尊您不死,姜暮便不滅。」
這倒是像佛教的一蓮托生。
陸時宴手覆在心口處,將信將疑地看着烈圖:「她若醒不了,本尊先殺了你。」
烈圖聞言,笑道:「屬下不敢欺騙魔尊。」
第二十五章你是誰陸時宴被烈圖帶到魔殿後一處房內。
蘭如沁在房外等着,陸時宴看了眼一股奢靡又昏暗的房間,視線銥驊鎖定在那張榻上。
姜暮,你很快就能復生了。
陸時宴走到榻前,盤腿而坐下,闔上眼開始運功。
不消片刻,他身上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一縷縷光束從他身上飄出飛向床榻。
光束匯聚成一個玲瓏有致的身影。
陸時宴腦海中想PanPan着姜暮的模樣,從頭到尾,像在描繪一副極其名貴細緻的丹青。
光束隨着他腦中的描繪,說著身影漸漸向下挪動,所過之處都化出一寸寸細膩白皙的肌膚。
一炷香後,陸時宴身上的光芒漸漸褪去,他緩緩睜開眼,榻上赤條條的身影讓他眼神一暗,不由的想起對姜暮放肆掠奪的兩晚。
他咽了咽有些乾澀的嗓子,卻發現沒有半點作用,只能起身走上前叫將被褥蓋在那雪白的身子上,沉重的呼吸才得以平緩。
姜暮閉着雙眼,紅唇角微微勾起,黑髮白膚,安詳而俏麗。
陸時宴眼中不知何時積滿了憐愛,好似全部都要溢出來了一般。
姜暮還沒醒,他竟然就有了一種失而復得的狂喜,心裏也像是被她填滿了一樣。
陸時宴手覆上姜暮冰涼但柔軟的臉,輕聲道:「你受苦了。」
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掩蓋的歉意,姜暮變成這樣,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不舍地收回手,解開衣襟,食指化刃朝心口深深划了一下。
血從傷口中流出來匯聚在他指尖。
陸時宴深吸了口氣,這點疼痛還不足以讓他承受不住。
將指尖的血團送入姜暮的嘴中。
血完全送進她嘴中後,看着她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像是放大了好多倍回蕩在陸時宴耳朵里。
「呼……」一聲輕輕的呼吸聲讓陸時宴瞳眸一震。
「姜暮?」
他低低喚了一聲,看着姜暮如蝶翼的長睫顫了顫,心就像懸在了半空中,呼吸都不由放輕了。
姜暮緩緩睜開眼,黑而亮的眸子從滿是恍惚到清醒。
陸時宴眨了眨眼,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心跳像是受了蠱惑一樣控制不住的加快。
姜暮微微蹙了下眉,使勁地眨了眨眼,讓視線更加清雲後卻撞上一道炙熱的目光。
她眼一瞪,猛地起身驚恐地望着眼前好看但又妖異的男人:「你,你……」姜暮的話還沒說完,只覺身子一涼,低頭一看,她居然不着寸縷,被褥因為她的動作而滑落到肚子上,春光乍泄。
「啊——」姜暮一下紅了臉,尖叫了一聲後馬上將被褥拉起來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露出一張紅一陣白一陣的小臉,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衣服呢?」
不對,她應該要問她怎麼會在這兒?
還有眼前這人……「姜暮。」
陸時宴將她連人帶被的撈過來,看着她紅彤彤的臉,以為她是害羞了,忍不住笑了。
姜暮下一個地閃躲他的懷抱,當看到陸時宴笑了,她愣了愣,眼神中划過一絲驚艷后就變得茫然。
她紅唇一張,聲音細軟:「你……是誰?」
第二十六章忘記了陸時宴聞言,笑容順時僵住,彎起的嘴角漸漸綳直了。
「你不記得我了?」
他眉頭一擰。
而姜暮瞥了眼四周,有點想逃開的心思,但身上又沒有穿衣服,根本跑不出去。
她往後挪了挪:「那個,我應該記得你嗎?」
見姜暮沒有閃躲卻疏離的眼神,陸時宴臉立刻黑了。
這是怎麼回事,姜暮居然把他忘了?
也就想了這麼一會兒,姜暮已經裹着被褥縮到了角落裡,恨不得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讓人發現不了她。
「叩叩叩——」「師父!」
蘭如沁喊了一聲。
陸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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