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受盡嘲笑與譏諷。
自身難保，更別提復仇。
筆尖重重地落在紙上，一筆一划都似乎要把紙穿透，但那個名字，最終還是清晰的留了下來。
「真乖！」他修長的手指捏過契約，另一隻手一把將她攬進了懷中，霸道而深情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只要你聽話，我會讓你得償所願。」
聽話？就是乖乖做他的**，任他百般侮辱。林雨喬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真是諷刺。
顧景將她的表情都看在眼裡，放開了她，對陳林打了一個響指：「給她換身衣服。」
林雨喬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禮服，毫不猶豫跟着陳林去了換衣間，這一身的光鮮本來就是假的，她並不流連。
她換了一套極普通的衣服，顧景並沒有要求她必須穿女僕裝，她倒寧願這樣，落難千金，就該有個落難千金的樣子。
顧景看到她出來的時候，倒是有一絲驚訝，素顏朴服的她清麗依舊，更多了一份與生俱來的清純，她的雙眼依舊明亮如初，沒有受辱後的羞怯與不甘，反而帶着一份罕見的堅定不屈。
「很好！」他撐膝站了起來，「以後這裡的家務，你全包了。」
「顧總，那安姨……」
「給她一筆錢，讓她回家。」陳林的話還沒說完，顧景就已經做出了決定，順手理了理自己的領帶，「陳林，跟我去公司。」
「是！」陳林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看了林雨喬一眼，林雨喬已經轉身走向了衛生間。
陳林跑上去跟上了顧景，臉色有些奇怪的滑稽：「顧總，她去刷馬桶了？」
「這是她應該做的。」顧景毫不在意，「既然是僕人，就應該盡到本分，我顧氏什麼時候養過閑人？」
「可是……」
「陳林，你再這麼多話就捲鋪蓋走人吧！」顧景一邊說一邊對着車歪了歪頭，陳林趕緊跑過去開了車門，也閉了嘴巴一言不發。
他知道，顧景最像玩笑的話，往往是最應該相信的。
顧景跨步坐了上去，對着陳林頗有深意的一笑：「我知道你是我爸派來的，不怕丟了我這份工作，不過你要是敢多一句嘴，我保證讓你不得安生。」
陳林趕緊關門上車：「顧總，我哪兒敢啊！」
「這樣最好！」顧景漫不經心的回答一句，「還有，林氏花大價錢競標的那個項目，你無論如何都得給我搶過來。」
「這件事我已經安排了，顧總放心。」
顧景滿意的點了點頭，知道陳林是上邊派來的，還是留下了他，就是因為陳林辦事從來不用他操心。
而且就算想方設法趕走了他，也難保不會再來一個，不多事的間諜，還是比較少。
顧景回家的時候，林雨喬正在擦地。
不是拖地，是擦地。
他一瞬間有種跌破眼鏡的感覺，但下一秒就換上了那副標準的微笑：「很好！」
林雨喬開着門透風，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回來了，聽見聲音冷不防的一驚，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
一身圍裙，頭髮凌亂，袖子挽到手肘，手裡還拿着一塊已經有點發黑的抹布。
這副樣子，哪裡還有一點林氏千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