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春一副牙疼的表情，好半晌才勉強笑出來，用蔡添喜慣用的語氣道：「姑姑別客氣，都在一個屋檐下，能幫自然會幫一把。」
可你這副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心甘情願的樣子。
酈嫵打量他一眼，心裏所想多少都露在了臉上。
德春尷尬地撓了撓頭，幾次張開嘴似是想說點什麼為自己周全一下，可最後卻還是閉上了。
他還是沒辦法和蔡添喜似的，什麼時候都笑臉以對。
酈嫵見他努力半天還是沒能遮掩住神情，有些替他尷尬，索性轉移了話題：「不知道冤枉和傷害秀秀的人在何處？」
提起正事，德春的臉色自然了許多，只是臉不自覺拉了下去，明明是正直年少的人，身上卻帶了幾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漠然。
「他們的話，姑姑就不用費心了，我已經審完了。」
酈嫵一愣，審完了？
這才多長時間？
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她並不想懷疑德春，只是實在是太快了，之前也從沒聽說過他獨自辦過什麼差事，這冷不丁來這麼一句，實在很難讓人信服。
德春似是看出來了，抬手遞過來一張紙：「這應該是姑姑想要的東西，您不如先看看再說吧。」
酈嫵抬手接過，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愣了，那是一份供詞，條理清晰，邏輯分明，作案的動機和方法都十分清晰，十有八九事情就是這樣的。
得到這樣一份供詞不難，但德春只用了小半個時辰。
酈嫵臉上不由帶了幾分驚嘆，頗為讚賞地看了過去：「真是年少英才，是我眼拙了。」
德春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姑姑別這麼說，我也是沒辦法，乾爹說晚飯讓我回去吃，我要是耽誤了時辰是要被教訓的。」
這時候他又變成了乾元宮裡那個不大靈透的小太監了。
酈嫵眼底不自覺多了幾分探究，可人與人之間，最難得的就是距離感，不管德春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他對自己沒有惡意，那就與自己無關。
她也沒再耽誤對方的時間，再次道謝後與他道了別。
等人走了，她才又看了兩眼那供詞，尤其是關於晚冬的部分。
她和尚服局司珍算是有些交情，當年酈家還沒衰敗時她時常受到宮中賞賜，多以珠寶首飾為主，對做這些的司珍自然會多幾分熟悉。
她之所以將秀秀送去尚服局，一半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