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沈雲峰是》[林月如沈雲峰是] - 第1章

一瞬間,林月如頓覺血液凝結。
望着眼前自己深愛了兩輩子的沈雲峰,他不僅不為自己證明,甚至還問都不問就給她定了罪……
恍然間,她覺得好像從來沒看清過他。
『咔』的一聲,冰冷的手銬銬住了顫抖的手。
公安朝沈雲峰敬了個禮:「謝謝您配合我們工作,只是……」
「秉公執法是所有人的責任和義務。」
林月如僵在原地,泛紅的雙眼凝着沈雲峰,只要他一瞥,就能看到她眼中的不解、期盼和痛苦。
可從始至終,男人的目光都沒在她身上停留過,挺拔冷冽的像個看客。
視線逐漸朦朧,林月如眸光漸黯。
原來他要她,為她介紹工作,並不是因為他接受她了,
一切,原來都是自己的錯覺。
也許他就是討厭她,所以無論花幾輩子的時間,結果都是一樣……
林月如像具失去靈魂的,任由公安帶走。
一路上,儘是不堪入耳的叱罵,可每一句,都不及沈雲峰的冷漠來的痛。
渾渾噩噩的在公安局待了幾天,也沒有人來問話。
稀里糊塗被關了四天,才被釋放。
顧不得委屈,林月如拖着疲憊的身體奔回家拿錢。
剛走到家門口,卻聽見裏面傳出——
「雲峰啊,為了把在軍服廠常年侵吞軍款的人揪出來,我們故意污衊林月如偷公款,讓真的小偷放鬆警惕露出馬腳,可算是把人抓住了。」
林月如瞳孔一緊,推門的手頓住。
「只是林月如還不知道,現在這事兒也了了,你要不去公安局接她出來好好解釋,畢竟她也受了頓無妄之災。」
無聲片刻,沈雲峰漠然的聲音像千萬根針刺進她的骨血。
「不用,讓她吃吃苦頭也好。」
第10章
握住門把的手緩緩垂落。
男人的冷漠如嘲諷的利刃,告訴林月如,她的堅持和挽回,是多麼可笑。
林月如凝着眼前的門,白着臉後退幾步,落荒而逃。
混混沉沉的回到縣醫院,刺鼻的藥水味終於拉回了些許意識。
剛到病房外,便聽見外婆熟悉的嗓音傳出:「我沒事,不用……」
林月如黯淡的眸光一亮。
外婆醒了!
顧不得一身的風塵僕僕,她撒腿奔了進去。
卻見醫生站在病床邊,苦口婆心勸着:「您大腦里還殘留着血塊,拖得越久,就會引發嚴重的腦出血,必須趕快轉去首都醫院治療。」
老人捏着陳舊褪色的存摺,抗拒地擺手:「這錢是我給囡囡存的,我這把老骨頭都快入土了,花錢就不值當了……」
林月如聽得心驟然收緊。
「外婆。」
她輕輕叫了聲,聲音沙啞的連自己都認不出。
看見她,外婆蒼白的臉頓時浮起了笑:「囡囡。」
親昵虛弱的呼喚像槌敲着林月如的胸膛,她上前握住老人冰涼枯瘦的手,自責卷着痛佔據整顆心。
外婆撐着笑,愛憐地摸着她的臉。
看着無言卻各自紅了眼的祖孫兩人,醫生於心不忍:「老人家的病情不能耽擱,如果你同意轉院,我可以立刻聯繫首都的醫院,今晚六點就能走。」
「轉!當然要轉!麻煩您了!」
林月如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
得到回答,醫生才舒了口氣離開。
貼着外婆長滿老繭的掌心,林月如混亂的心終於得到一絲平靜。
幾番努力,她才咽下滿喉酸苦:「外婆,去首都治病吧,囡囡陪着你,無論花多少錢,我們都能掙回來,但命只有一條,囡囡不想失去你……」5
「聽說首都很繁華,我們在那兒工作生活,不回來了好不好?」
外婆看着她,明白了什麼似的嘆了口氣:「不回來?你那麼愛雲峰,捨得他嗎?」
一句輕問如巨石砸在林月如心頭,疼的淚水滾出眼眶。
她搖搖頭,淚眼裡含着堅決:「我只是明白過來,愛他不會有結果,所以我不愛了,也不要了……」
半晌,外婆溫柔擦去她臉上的淚:「好,無論囡囡做什麼,外婆都支持。」
當天中午,醫生幫着聯繫好了首都中心醫院,林月如趕回部隊家屬院。
將因為二流子來鬧事,被婦聯主任談話時收到離婚申請報告翻了出來,簽好字後交給婦聯主任。
傍晚六點,初雪突至。
林月如帶着外婆,頭也不回地踏上前往首都的火車。
看着窗外逐漸模糊的月台,林月如眼眶酸澀。
再見了,沈雲峰。
晚上十點。
一輛軍綠大卡停在部隊外,身穿迷彩服的沈雲峰匆匆下車,大步往家屬院去。
風越來越大,他的心忽然亂了幾分。
之前雖然嘴上說著讓林月如吃吃苦頭,但只是場面話。
他越冷漠,上級礙於人情也會幫着說好話,以後,她在家屬院的日子才更好過……
跟營長談完話後,他就去了公安局,但路上突然接到任務,只能把接林月如的事先擱置,沒想到忙到這麼晚才回來。
現在,她應該回家了吧?
沈雲峰從懷裡拿出支新的派克鋼筆,摩挲間,一會兒想起林月如撥弄算盤時的認真模樣,一會兒又是她被公安帶走時的惶恐……
污衊她盜竊,確實嚇到了她。
沈雲峰收起鋼筆,有些躊躇。
只送支鋼筆道歉,她會接受嗎?
她一向聽外婆的話,不如過兩天把老人接過來陪陪她……
這麼想着,沈雲峰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一上樓,就見自家門半敞着,燈光從里照着走廊。
林月如特地開着燈等他?
從前她也這樣等過,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沈雲峰心頭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正了正衣服,正要推開門,卻聽見沈母和吳英玉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大娘,您可真聰明,跟林老太說雲峰哥要離婚,讓她來找林月如時被車撞,林月如果然嚇得交了離婚申請報告。」
「早知道動那老太婆就能讓林月如離婚,我也用不着把林偉找來鬧事,還讓二流子故意謠傳勾引她,讓這倆人去找林月如麻煩,可費了我不少錢!」
沈雲峰緊縮的瞳孔顫了顫,怒火幾乎在瞬間淹沒了理智。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大力踹開!
沈母和吳英玉一驚,錯愕轉頭。
只見沈雲峰站在門口,黑眸陰鷙,整個人散發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氣息。
沈母強作鎮定,試圖安撫:「你聽媽解釋,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林月如那種貨色只會拖累……」
「夠了!」
失望、憤怒和懊悔揪着心,沈雲峰握緊拳的手骨節都泛了白:「無論林月如怎麼樣,她已經是我結了婚的妻子,這輩子,我也只會有林月如一個老婆!」
說著,轉身就要去找林月如。
沈母氣性也上來了,這麼多年以來,沈雲峰頭回這麼跟自己說話,還是為了一個她從來看不上的女人!
她直接把一份簽好字的離婚申請報告扔出來:「你不用找了,這離婚報告林月如已經簽了字,她早帶着那老太婆遠走高飛!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她!」
第11章
沈母的話重重砸在沈雲峰心頭。
看着被扔到懷裡的離婚申請報告,腦海中林月如的音容笑貌刺的心驟然縮緊。
見沈雲峰怔站在原地,吳英玉故作溫柔,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雲峰哥,是林月如自己要走的,你怎麼能因為她跟自己的媽置氣呢?」
沈母立刻幫腔:「你聽聽,英玉多善解人意,當年你娶的要是她,我根本用不着費這麼多心思,現在林月如走了,大家皆大歡喜,你跟英玉趁早把事兒辦了!」
「大娘……」吳英玉嬌嗔的紅了臉。
『嘶』!
沈雲峰像是沒聽見,冷着臉撕碎了手裡離婚申請報告。
沈母當即急了,撿起碎片恨不得拼在一塊:「你這是幹什麼啊!」
吳英玉也怔住,只覺掌心一空,被面前男人寒冽的視線看的頭皮發麻。
「我再說一次,我沈雲峰這輩子,只有也只認林月如一個老婆!」
扔下這句話,沈雲峰頭也不回地走了。
「雲峰哥!」
吳英玉看着他決絕的背影,氣的直跺腳。
他不是很討厭林月如嗎?為什麼現在又非她不要了?
原以為林月如走了,自己就能跟沈雲峰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6
聽着沈母的抱怨,吳英玉臉上閃過抹不耐煩,卻也沒說什麼。
雪越下越大,鋪滿了整條路。
沈雲峰朝門口的軍綠吉普奔去,向來沉穩的心越來越亂。
他做夢都沒想到,林月如連招呼都不打就遞交了離婚申請報告。
當初結婚是她起的頭,難道離婚也是,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他緊咬着後槽牙,鐵了心要把人抓回來!
剛拉開車門,楊排長匆匆跑過來,敬了個禮後將一分封的嚴嚴實實的文件交過去:「連長,從京北軍區發來的急件!」
沈雲峰接過一看,是司令員的密令。
細細掃量幾遍,他眉頭越擰越緊,眼神瞬變:「緊急集合!」
「是!」
望向漆黑的遠方,沈雲峰捏緊了拳。
只能完成任務後再去找林月如了,但願在那之後,她還願意聽自己的解釋。
兩個月後。
首都中心醫院。
林月如抱着飯盒走進病房,看見病床上的外婆正眯着眼,勾着快要完工的毛衣。
「外婆。」她連忙走過去,放下飯盒接過棒針和毛線,「醫生雖然說您恢復的不錯,但也不能太累,您就好好休息吧。」
外婆笑了笑:「勾件毛衣也不是什麼累活兒,倒是我耽誤了,冬天都快過了,給囡囡的毛衣還沒勾好。」
林月如心頭一暖,打開飯盒細心的給她喂着飯:「天還冷,再晚都能穿。」
話落,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嗓音。
「月如,奶奶。」
回頭望去,一身駝色大衣的徐墨拎着一兜蘋果走進來。
林月如連忙起身:「徐大哥,你怎麼來了?」
兩月前,她帶着外婆來到首都,通過醫生介紹認識了開服裝廠的徐墨,在廠里幹了會計。
徐墨看起來斯文,但當初也是在嶺南軍區當兵的,退役後才回到首都做起了生意。
因為他退役軍人的身份,又曾跟沈雲峰一個軍區,林月如對他也是很信任。
徐墨放下蘋果:「聽說奶奶好了些,我過來看看。」
頓了頓,他突然問:「月如,你認識一個叫沈雲峰的軍人嗎?」
第12章
聽見那再沒提起過的名字,林月如面色一滯。
看了眼心照不宣沒有說話的外婆,她恢復神色,繼續給老人喂飯:「不認識。」
聞言,外婆想要說什麼,但還是咽了回去。
徐墨眸光閃了閃,解釋道:「小李告訴我,今天下午你下班後,有個叫沈雲峰的軍人去廠里打聽你的消息。」
聽到這話,林月如心一沉。
沈雲峰來首都了?還打聽到了自己的工作單位?
出神間,手被外婆輕輕握住。
她抬起頭,撞上老人安慰的目光,起來波瀾的心才逐漸平息。
「大概是找錯了吧。」
林月如生硬地迴避話題。
既然決定要跟沈雲峰斷,就沒必要再有什麼聯繫。
徐墨也沒久留,和外婆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等人離開,外婆才長嘆了口氣:「囡囡,雲峰千里迢迢來首都找你,心裏一定是有你的,要不……」
林月如打斷她的話,故作自若地倒了杯熱水:「這輩子我跟他緣分已經盡了,以後我只想好好照顧你,把咱們的生活過好。」
聽她這麼說,外婆也不好再說什麼。
望向窗外飄着的細雪,林月如思緒漸漸惆悵。3
雖然嘴上那樣說,但心裏還是很難受,一個愛了兩輩子的人,根本不可能輕易忘記……
晚上八點。沈雲峰站在首都中心醫院門口,凝着來來往往的人。
今天他已經找遍了首都所有醫院,只剩這一家,如果林月如不在廠里,一定在醫院照顧外婆。
他沒有猶豫,大步跨了進去。
幾番打聽,結果卻聽護士說:「林老太太啊,她兩個小時前就出院了。」
沈雲峰面色一黑。
這麼巧?難不成林月如知道自己已經找到她,所以故意躲着嗎?
「有她家的住址嗎?」他問。
護士見他一身軍裝,有些為難:「抱歉同志,這是病人的**,我們不方便透露。」
又一次無功而返。
沈雲峰上了軍綠吉普,靠着座椅背扶額,眉頭緊擰。
駕駛位上的通信員程遠瞄了眼他難看的臉色,小心開口:「連長,嫂子不在這兒嗎?」
沈雲峰沉默。 
後天就要歸隊了,如果明天再找不到林月如,還不知道又得錯過多久。
許久,他才坐直了身準備讓程遠開車去服裝廠。
忽然間,看一個駝色身影從醫院裏走了出來。
徐墨!?
沈雲峰腦子裡的弦頓時繃緊。
徐墨提着箇舊皮箱,上了停在路邊的白色桑塔納。
「跟上那輛車,注意距離,別被發現。」
聽見沈雲峰發話,程遠立刻啟動車子。
盯着前面的桑塔納,沈雲峰思緒飛快運轉。
徐墨是被軍警聯合盯住的走私犯,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軍警兩方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要揪出他背後的保護傘。
看他的行動,似乎是想去見什麼人……
桑塔納一路向城南開,最後停在一個衚衕口。
眼見徐墨下車進了衚衕,沈雲峰也悄悄跟了過去。
拐了兩個彎,徐墨停在一個四合院的門前。
『叩叩叩!』
沒一會兒,暗紅色的大門被拉開,一個披着藏青色棉衣的女人走了出來。
藉著昏暗的燈光,拐角處的沈雲峰瞳孔驟然緊縮。
那個是……林月如!?
第13章
「徐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
林月如攏了攏棉衣,散落的長髮貼着脖子,襯着臉越發細嫩白皙。
徐墨眸光一沉,依舊端着溫和的笑:「你跟林奶奶有些東西忘在醫院了,我給你送來。」
看着他遞來的皮箱,林月如愣住。
本想明天下了班再去拿,沒想到徐墨給送過來了。
連忙接過,又是感謝又是抱歉:「謝謝,這天寒地凍的還勞煩你,進去喝杯熱茶吧。」
徐墨推辭:「不用了,我還有事,你早點休息。」
說著,目光掃到她黑髮上的雪花上。
他抬起手,撫去那片雪。
動作自然到讓林月如怔了瞬,不露聲色地退後一步:「那行,路上小心。」
徐墨點點頭,轉身離開。
目送人走遠了,林月如才舒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徐墨有時候很奇怪,眼神像極了上輩子她遇見過的一些心機深重的人。
可轉念一向,又怪自己多疑,他處處幫着自己,怎麼可能是壞人。
林月如晃了晃頭,轉身正準備進去,卻聽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熟悉的聲音。
「林月如!」0
心跳恍然一頓,她僵硬轉身。
只見一身軍裝的沈雲峰站在幾步外,面容冷峻,雙眼銳利的像狼盯着覬覦已久的獵物。
『砰!』
手中的皮箱因為手的脫力砸在地上。
林月如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沈雲峰?」
沈雲峰抿着唇,一步步走來。
攝人的壓迫感如浪潮襲來,林月如後退着,連皮箱都來不及撿,竄進四合院就要關上門。
誰知沈雲峰像只獵豹般,飛快跨了過來,一隻手就擋住了門。
「躲什麼?」
他黑着臉,彷彿怒火下一秒就要從他眼裡噴出來。
自己找了她這麼久,她居然還要躲。
林月如緊抓着門沿,根本不敢直視沈雲峰的眼睛:「沒躲,我要休息了。」
「沒躲為什麼看見我就跑?難道我是老虎,怕把你吃了?」
想起徐墨剛剛對她的『動手動腳』,沈雲峰表情更難看了。
眼見逃不掉,林月如索性破罐子破摔,挺起腰背看着他:「你不是老虎,是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的嶺南軍區沈連長。」
聞言,沈雲峰心一緊。
沒有任何關係?虧她說得出口。
「那我想問,某天晚上是誰醉醺醺的抱着我,一遍遍求着我不要讓我趕她走?」
沈雲峰越靠越近,溫熱的呼吸幾乎已經貼在了她臉上。
林月如的記憶被勾起,燒的臉通紅。
可又想起他利用自己抓軍服廠小偷的事,火『噌』的冒了上來。
她用力推開眼前的男人:「沈雲峰,軍服廠真正的小偷抓到了,你給的苦頭我吃夠了,離婚申請報告我也簽了字,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要你跟我回去。」
沈雲峰迴答的很快,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
林月如倔強地扭過頭:「我在這裡過的很好……」
話沒說完,面前的男人突然俯下身,將她扛在了肩上。
林月如又急又氣,蹬着腿掙扎:「沈雲峰!你放我下來!」
沈雲峰面不改色地環住她的腿,朝衚衕口的吉普走去。
「你走不動,我幫你。」
第14章
程遠正擔心等着,卻見自家連長扛着個女人出來。
「連長,您……」
「下去,向後轉。」
程遠下意識挺起背:「是!」
沈雲峰拉開車門,把不斷掙扎的林月如塞進後車座。
林月如又是打又是踹:「混蛋!沈雲峰,你這個混蛋!」
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時對自己冷冷清清的沈雲峰這麼霸道。
沈雲峰反手一扣,將她雙手箍在她頭頂,兩條大長腿岔開跪在座椅上,將人死死困在身下。
「你再鬧,我可以更混蛋。」
低啞的聲音帶着絲威脅,像是電流從林月如耳畔傳進大腦,讓她不自覺地就軟了手腳。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又有些震驚。5
自己從沒見過沈雲峰這一面,深邃的黑眸里,滿是佔有慾。
見林月如老實了,沈雲峰才緩緩開口:「軍服廠的事我的確做的不對,當時警方花了很多力氣才查到的線索,如果不儘快抓住那個人,整個軍服廠都會被他吃掉,你生氣,可以罵我打我,我絕不還口還手。」
「你爹和楊虎都是我媽找來的,目的就是找你麻煩,讓我跟你離婚,你簽的離婚申請報告我已經撕了,就算鬧到政委和司令那兒,我也不離。」
哪怕是上輩子,他也沒有對自己說過這麼多話。
林月如的心一時間亂了,她抑着發窒的呼吸:「你媽容不下我,家屬院里的人也都看不起我,而且……我知道你喜歡的一直是吳英玉,我們離婚,你正好跟她有情人終成眷屬。」
沈雲峰皺眉,破天荒耐心地回答:「你嫁的人是我,不是我媽,她有我解決,家屬院的人看不起你,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你的好,另外,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吳英玉了?」
見他一臉莫名,林月如氣不打一處來。
她狠狠掙了下,無果後才扭過頭:「那天我去你辦公室,給你送飯,吳英玉說你給她寫過情書,字還特別好看。」
沈雲峰愣住。
那天?
那天他一直在看部隊資料,吳英玉過來說軍聯晚會的事,後來開始扯天扯地,自己壓根兒沒注意她說了什麼,直到林月如進來才回過神。
「我不喜歡她,也從來沒寫過情書。」
沈雲峰義正詞嚴,禁慾的模樣卻又帶着似有若無的誘惑:「我要是真喜歡誰,只會用行動,不會搞那些文縐縐的東西。」
聽着他磁性十足的低音,林月如的心跳越來越快。
想再挑些可以讓他放棄的刺,卻又說不出來。
凝着她一張一合的紅唇,沈雲峰喉結滾動:「事兒都說清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林月如強行平復狂跳的心:「外婆還要修養一段時間,而且我在這兒有工作,生活的很好,沒打算回去。」
沈雲峰頓覺額間的青筋在跳,難不成真要把她綁回去?那樣她恐怕會恨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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