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蘇念聽了這話，靜靜笑了笑。「少帥，也許先後悔的人，是你。」蘇念道，「我治好你的頭疾，又救活了你舅舅，你卻把我當玩物。」姬宜年一窒。「理虧的人，是你；不知好歹的人，也是你。」蘇念繼續道，「總有一日，後悔的人還是你。」她絕不能再心慈手軟。她的威望上不刷一層血，她就立不起來。這是姬宜年教她的。車子將蘇念送到了角門那條弄堂。蘇念下車，快步離去。姬宜年一個人，在弄堂口站了片刻，靜靜看着那消失在深處的身影。他裁開雪茄，用火柴燒燃它，這才低頭吸一口。他很煩悶。他很久不曾這樣渴望誰，也不曾受過這般冷遇。他是權勢滔天門第的少帥，多少女人發瘋一樣撲向他。跟了他，總有好處。蘇念卻很固執。哪怕她的處境並不好，哪怕她明知他能幫襯她，她也堅守自己。——不知所謂！姬宜年身體里的那團火，從遇到她就被勾了起來，至今還在他的體內遊盪，燒得他理智全無。「上次送衣服，厲家的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他重重吐出一口煙霧，「什麼時候將美食呈上桌？」在車子里，姬宜年的手鑽進衣衫，摸到了他想要摸的。蘇念今晚回家，她丈夫是否會疼愛她？那柔軟嬌嫩的唇，被另一個男人含住……姬宜年恨恨將雪茄扔在地上，用力踩滅。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厲公館的大門。他的副官大力敲門。姬宜年去見了厲家大老爺厲天佑。他一副找茬的模樣，話里話外表示他想要蘇念。厲家不把蘇念送給他玩，就等着死。厲家大老爺是**湖了，聽得心驚肉跳。「……給你們一個月時間。」姬宜年道，「你們是她的婆家，更了解她。她若是不情願，我會很生氣，你明白嗎？」讓厲家把蘇念送給他玩，還需要厲家把蘇念馴服得踏踏實實，叫蘇念心甘情願。厲大老爺知道姬宜年欺人太甚，讓他兒子做王八。可在強權面前，他沒有反抗資格。姬宜年說完了，轉身就走。他心裏堵了一口氣，怎麼都下不去。他就等着蘇念求他。她不服軟，他這口氣就順不過來。從小到大，他還沒受過這樣的忤逆。姬宜年氣得要炸。厲大老爺送走了他，急忙去正院後面的小洋樓找他太太尹氏。大太太從督軍府回來，送侄女尹婉清去了教會醫院，處理傷口。尹婉清昏昏沉沉躺在病床上，大太太寸步不離。這女孩兒，大太太養了十幾年，跟親生女兒一樣。別說她，大老爺厲天佑也疼尹婉清的。大太太沒瞧見丈夫臉色，只是嘆氣：「婉清這孩子，到底果決。那麼一撞，把名聲保住了。」又說督軍夫人，「她能爬到那樣高位，不知用了什麼狐媚手段。人糊塗至極，把蘇念那種貨色當寶。」大老爺：「別罵人家了，咱們得罪不起。」又把剛剛姬宜年怒氣沖衝殺到他跟前的話，說給大太太聽。「咱們現在怎麼辦？依照大少帥那暴脾氣，蘇念竟是當面拒絕了他。」大老爺說，「但大少帥說了，要蘇念自己情願。咱們怎麼勸？」大太太覺得好笑。就蘇念這麼個下賤貨色，能招惹蒼蠅。把她給大少帥玩！到時候，厲家再公開出去，看看督軍夫人的臉往哪裡擱？再看蘇念有什麼資格驕傲？這種不乾不淨的女人，厲鴻信碰都不碰，嫌噁心，姬宜年居然想要。「咱們怎麼勸她？勸不了，她懂得拿喬，不會聽勸的。」大太太說。大老爺：「少帥會生氣，會怪我們辦事不力。」「勸不了，但我有辦法叫她不得不答應。」大太太說。大老爺：「什麼辦法？」大太太就把自己的想法，細細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