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聖》[劫聖] - 第五章 蘇瑞雪

  咔嚓,咔嚓,咔嚓
  臘月里的蘇宅,電閃雷鳴,嚇得蘇家人蜷縮在房內。
  房門外。
  瀠泓心如刀絞,她輕輕放下來了孩子,一狠心,轉身離去。剛剛飛起來,復又轉身朝孩子奔去。她不甘心啊!
  「瀠泓——」
  陶勛的聲音如同一記重鎚,狠狠地敲在了瀠泓的心上。
  「仙尊,您就可憐可憐我們母子吧。」
  「瀠泓,世間人,世間事,皆有因緣。你與九江太子也是如此。你們的母子緣分已盡,你難不成要逆天而行?」
  「仙尊,總也給我個念想吧?我們母子的緣分,是仙緣,怎能斷?」
  「瀠泓,身為尾火虎宮的正宮娘娘,你的識見難道低落到如此地步了嗎?」
  「請仙尊可憐價一個為娘的心……」
  「瀠泓,九天大道,豈容你討價還價?」陶勛法天象地,巨型頭顱在雲朵間若隱若現。
  「道生萬物,都躲不過一個人情事理。仙尊,屬下只求您開恩,讓我這個做娘的在她的身上烙下一個印記。若能得償所願,屬下願效犬馬之勞。」
  陶勛思慮再三,道,「只給你一個呼吸的時間。」
  「多謝仙尊!」瀠泓頂禮膜拜。
  瀠泓抱起轉世的九江太子,不敢遲疑,在他的腰部烙下她站在火虎車上憑軾而望的印記。那是尾火虎的獨特符文,符文熒熒,金光四射,瞬息沒入嬰孩兒的肌膚內。
  「多謝仙尊成全。」瀠泓跪拜後,起身登上火虎車,向尾火虎宮而去。
  望着瀠泓消失的方向,陶勛搖了搖頭,喚出了蘇宅的保家仙——張果老。
  張果老倒騎着驢,匆匆趕來。
  咴——咴——咴——咴——咴——
  聽到毛驢言語,張果老轉身看到陶勛,急忙跳下毛驢。
  「散人張果拜見仙尊。」張果老深鞠一躬。
  「通玄先生,沒想到蘇家是你當值。」
  「承蒙蘇老太爺的偏愛,散人平日受得蘇家一縷薄香。」
  「好,很好。你也是知道的,尾火虎宮九江太子下世為人,後世將會尊享劫聖美譽。將來重返天庭,當為文曲星君。此間種種,關係甚大,你既然當值蘇家,就要多費心思。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瀠泓的囑託,你就斟酌行事吧。」
  「張果謹遵法旨。」
  法天象地的陶勛也憑空而逝。
  「恭送仙尊。」
  張果老跳上毛驢。
  咴——咴——咴——咴——咴——
  毛驢收走閃電,絕塵而去。天地一派澄明。
  哇——哇——哇——哇——
  小娃的哭聲在天地間回蕩。眾人聽到孩子的哭聲,紛紛跑出房間。
  晴朗的天空下,一個小小的生命,在蘇家天地的位置上抗議,抗議,抗議。他似乎在抗議這些狠心人要把他活埋。金黃色的小棺材還哪裡有它的身影,已經被雷電擊得粉碎。
  程夫人抱着孩子喜極而泣。怕凍壞了孩子,急匆匆跑進屋子裡。
  室內溫暖如春。
  「兒子,兒子,媽媽的乖兒子。」失而復得,程夫人一個勁兒地親。
  蘇家上下圍在母子身旁,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但是,孩子啼哭不已。彷彿是一枚夜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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