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矜許宴寒》[簡矜許宴寒] - 第2章

許宴寒坐在辦公椅上,抬眼看向詹語白,表情雲淡風輕,「什麼?」
詹語白:「你休息室,好像有動靜。」
說著,她再次用餘光瞥向那扇緊閉着的房門,女人的第六感作祟,總覺得裏面似乎藏着什麼人。
許宴寒卻分外淡定,「你聽錯了。」
詹語白:「也有可能,我進去看看?」
她放下茶杯,起身朝休息室走,「是水聲,說不定是洗手間漏水了呢。」
一牆之隔,簡矜聽見由遠及近的高跟鞋聲,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狗東西許宴寒,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他不怕她破罐子破摔、和詹語白打個照面?
簡矜徹底慌了,她回頭看向床上,將衣服撈起來,毫不猶豫往衣櫃鑽。
鑽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聽見了有人敲辦公室的大門,隨後是許宴寒的聲音。「語白,幫我開一下門。」
簡矜聽見這若無其事的聲音,心裏已經在破口大罵,許宴寒好意思說她愛演戲?
她那點子演技,在他面前,是小巫見大巫。
詹語白倒是很聽許宴寒的話,簡矜聽見了遠去的腳步聲,一屁股坐在了柜子里,暫時沒有出去的心思了,鬼知道她什麼時候又會進來。
辦公室的門打開,梁聰畢恭畢敬站在門外。
詹語白露出溫婉的笑,將梁聰帶進了辦公室,兩人先後停在了辦公桌前。
剛停下,詹語白的注意力就被辦公桌上的一枚耳釘吸引了。
她臉上原本得體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手指捏起了那枚耳釘,看向許宴寒:「你辦公桌上怎麼會有女人的耳釘?」
許宴寒視線轉過去,看到了她手裡的那枚山茶花形狀的耳釘。
應該是簡矜的,之前在辦公桌上做的那次不小心掉的。
梁聰聽見詹語白的問題,呼吸都屏住了,他下意識看向許宴寒,兩人的視線對上了一秒。
隨後,梁聰便笑着說,「詹總,裴總,我就是來找這個耳釘的。」
詹語白聞言,視線轉向了梁聰,眼底明顯寫着懷疑,「這耳釘是梁助理你的?」
梁聰:「不是我的,是我女朋友的,本來在我身上,剛才忽然不見了,正好給裴總送過文件,就來這裡找找。」
詹語白依舊將信將疑。
這時,許宴寒說,「下次把自己東西看好。」
梁聰:「是,裴總,給你添麻煩了。」
隨後,梁聰又和詹語白說,「詹總,您可千萬別因為這點小事兒和裴總吵架,否則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詹語白再次笑了起來,她將耳釘交到了梁聰手上,善解人意地說,「怎麼會,快拿好吧。」
梁聰接過來,走之前還不忘說:「裴總的辦公室,不會有亂七八糟的女人,我會幫您監督的。」
梁聰走後,詹語白和許宴寒玩笑,「梁助理真是個好員工,生怕我誤會你。」
許宴寒:「他自己落下來的東西,自己處理。」
詹語白:「但我剛才真的嚇壞了。」
許宴寒:「怕什麼?」
詹語白:「當然是怕你喜歡上別人。」
許宴寒放下合上電腦,笑着說,「最近你對自己越來越不自信了。」
「走吧,去休息室晒晒太陽。」許宴寒拉過了詹語白的胳膊。
詹語白聽見這句話後,面色略顯怔忡,站在原地半晌沒動,許宴寒問,「不進去么?」
詹語白這才反應過來,挽住他的胳膊,「你的要求,我什麼時候拒絕過?」
簡矜縮在柜子里,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
然後是詹語白和許宴寒的交談聲。
「……操。」簡矜無聲地爆粗口,許宴寒是什麼瘋子,竟然真的把詹語白帶進來了!
許宴寒聽着詹語白說話,注意力卻定在了那乾淨整潔的床上。
床單都是平平展展的,一絲不苟,任誰都看不出來之前發生過什麼。
許宴寒的餘光瞥了一眼衣櫃的門,嘴角的笑多了幾分嘲弄。
柜子里空氣稀薄,又熱又悶,簡矜已經在裏面躲了快二十分鐘,熱得一頭汗。
她時刻都在盼望着許宴寒能趕緊把詹語白帶走,好讓她趕緊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但許宴寒這個狗東西好像是在故意和她作對,竟然一直在休息室和詹語白聊天。
後來詹語白接了個電話,提出要和許宴寒一起去醫院看詹丹雲,兩人這才離開。
簡矜豎起耳朵,聽着兩人的腳步聲走遠,這才從柜子里出來。
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順便在心裏把許宴寒全家問候了一遍。
他絕對是故意耍她的!
簡矜咬牙切齒,狗東西,下次最好別落她手上!
人都走了,簡矜也不客氣,在許宴寒休息室沖了個澡,撿起衣服來穿上,趁外面沒人的時候,去了樓下咖啡廳的洗手間,然後給方沁陽打了電話。
半小時不到,方沁陽拿着一套衣服送了過來。
換衣服的時候,方沁陽看到了簡矜鎖骨和耳後的吻痕,嘖了一聲。
正欲調侃,就注意到不對,「你的耳釘呢?」
簡矜穿衣服的動作停住,騰出手來摸上右邊的耳朵——她的耳釘不見了。
簡矜開始絞盡腦汁回憶,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去許宴寒辦公室之前,耳釘還在。
想起許宴寒那瘋子咬着她耳朵發瘋的場景,簡矜的臉色愈發難看。
「……應該落許宴寒辦公室了。」簡矜加快速度穿衣服,「我上去找找。」
方沁陽有些擔心她,「你別急,丟不了的。」
方沁陽很清楚那副耳釘對她意味着什麼,這些年,簡矜不知換過多少首飾。
唯獨那對耳釘一直戴着。
快下班了,簡矜讓方沁陽在樓下等會兒,獨自進了寫字樓。
她神色匆匆走出電梯,剛停在許宴寒的辦公室門前,就碰上了梁聰。
梁聰:「姜助理,你這是……?」
簡矜平穩了一下情緒,「我找裴總有點兒事。」
梁聰:「裴總和詹總走了,有事明天再找他吧,辦公室已經鎖了。」
簡矜看了一眼門上的指紋鎖,腦袋嗡嗡地疼。
今天是拿不到了,只能明天再來找。
可如果明天保潔過來收拾的時候丟了怎麼辦?
——
「怎麼不接電話?」醫院病房裡,詹語白看見許宴寒掐斷了兩次電話,有些好奇。
許宴寒將手機調成靜音,反過來扣到沙發上,淡淡說,「騷擾電話,不用理。」
詹語白看着沙發,嘴角的笑略顯僵硬。

第037章這次沒撒謊

詹語白很快便調整過來,她笑着說,「沒事就好,我下去拿外賣,你幫我去藥房取個葯吧。」
許宴寒起身,接過詹語白給的藥方,和她一起走出了病房。
藥房的方向和食堂相反,詹語白和許宴寒分開後,看着他坐扶梯下了樓,又折回到了病房。
詹丹雲和柳桃之見她一個人回來,便問:「怎麼了?」
詹語白:「我手機忘拿了。」
詹丹雲和柳桃之只見她在沙發前擺弄了一番之後,拿走了手機。
不過,還有另外一隻手機在那裡。
柳桃之玩笑道:「許宴寒的手機也落下了,他和語白真是一家人。」
——
簡矜被方沁陽帶去了烤肉店,吃飯的時候,時不時就瞄一眼手機。
許宴寒的辦公室進不去,她嘗試給許宴寒打過電話,但許宴寒幾次都掛斷了,她只好發了條短訊。
結果,快一個小時了,狗東西也沒回他,甚至消息狀態還是未讀。
方沁陽給簡矜包了一塊兒肉,順道問,「許宴寒還沒回你?」
簡矜:「可能是死了吧。」
方沁陽:「別想了,先吃肉,明天你早點去公司找找看。」
簡矜煩躁地咬了一口烤肉,方沁陽為轉移她的注意力,和她聊起了自己的事情。
見簡矜逐漸放鬆下來,方沁陽終於露出了笑。
——
許宴寒回到詹丹雲的病房不久,詹彥青忽然過來了。
詹彥青一改之前的態度,今天竟然主動關心起了詹丹雲的病情,還帶了好些水果過來。
詹丹雲和柳桃之對此十分開心,笑得合不攏嘴。
打從進病房到現在,詹彥青也沒有提過簡矜的名字,這也很反常。
前幾次他過來,幾乎次次都是來宣戰的,一口一句「我只要簡矜」,把二老氣得不輕。
許宴寒眯起眼睛,想起了簡矜的話。
這次沒撒謊?
詹彥青今天主動過來示好,詹丹雲和柳桃之高興得不行,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詹彥青的身上,一度忘記了和詹語白說話。
詹語白站在一旁,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溫婉的臉上,表情有些複雜。
她低下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詹彥青用餘光瞄了一眼詹語白,很快被詹丹雲的話拉回了注意力。
父子倆剛才在玩笑,詹丹雲說,「你少讓我操點兒心,比什麼都強,都二十五的人了,什麼時候能把心思放在正道上,你看看許宴寒,他二十五的時候早就……」
「爸,我明天就去公司上班。」詹彥青沒給詹丹雲繼續啰嗦的機會。
詹彥青忽然這樣說,詹丹雲和柳桃之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顯然是不怎麼相信。
剛才低下頭的詹語白,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她笑着說,「彥青,你可別為了哄爸開心開這種玩笑。」
詹彥青看向詹語白,眉毛挑起,「誰說我在玩笑了?」
「這次我來真的。」詹彥青似笑非笑地說,「明兒我就去公司上班,你們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早點開竅么,等着看吧。」
詹丹雲驚喜不已,「你確定不是三分鐘熱度?」
詹彥青:「是不是,咱們走着瞧不就行了。」
柳桃之:「你終於懂事了一回。」
詹語白深吸一口氣,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彥青終於願意來公司了。」
詹彥青笑着說,「是啊,這些年辛苦你了,以後我幫你分憂解難。」
詹語白觀察詹彥青的笑,看不出什麼破綻,卻又覺得他的這番話十分刺耳,像是在挑釁。
許宴寒安靜地坐在一旁,沒有參與他們一家人的對話。
八點半左右,許宴寒和詹語白、詹彥青一起離開了病房。
來到地庫的時候,詹語白忽然問詹彥青,「彥青,你和念汐怎麼樣了?」
許宴寒聞言,目光朝詹彥青看過去。
詹彥青面色沉下來幾分,沒有回答詹語白,看起來有些生氣了。
詹語白:「彥青,念汐是個好姑娘,你放心,爸媽那邊就交給我,下次你帶她……」
「不用了。」詹彥青看了一眼一側的許宴寒,「你還是專心跟姐夫恩愛吧,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打算,先走了。」
沒給詹語白繼續發言的機會,詹彥青拿出車鑰匙上了車,絕塵而去。
詹語白停在原地,面露難色,「彥青好像還在生我的氣。」
許宴寒:「隨他去,我送你回家。」
詹語白:「大概只有我說服爸媽接受念汐,他才能原諒我了。」
許宴寒開了車門,詹語白坐到了副駕。
回程路上,詹語白又問許宴寒,「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比較喜歡念汐那一類的女人?」
許宴寒打着方向盤,面無表情,「她是哪類女人?」
詹語白:「楚楚可憐,能激起人的保護欲。」
許宴寒:「可能吧。」
詹語白的手攥在了一起,玩笑的口吻問,「你也是么?看來我以後要往那方面發展一下了。」
許宴寒:「你和她比做什麼?自降身價。」
——
方沁陽擔心簡矜晚上出事兒,在相府別墅住下了,洗完澡,兩人在床上聊天。
期間,詹彥青給簡矜打了電話過來。
簡矜接起來,就聽見他說:「汐汐,我覺得,你上次的話挺有道理。」
簡矜:「嗯?
詹彥青和簡矜說了今晚的事兒,簡矜聽後,嘴角勾了起來,目光中透着不屑。
她以為詹語白還能忍一忍,沒想到一聽見詹彥青要回峰合,就按捺不住了。
她是真的愛錢啊。
簡矜默了幾秒,說,「也可能是真的想幫你……但你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詹彥青:「嗯,我會的,明天我就去公司了。」
簡矜:「加油。」
方沁陽饒有興趣地聽完了簡矜和詹彥青的通話,笑着湊上去問她,「聊什麼了?」
簡矜:「詹彥青明天正式回峰合。」
方沁陽表情一變,「那詹語白不得急了?」
簡矜:「已經急了,她現在是想利用我讓詹彥青和詹家徹底鬧翻。」
方沁陽:「詹彥青沒信吧?他比我想得要聰明啊。」
簡矜但笑不語,詹彥青雖然浪蕩了些,可好歹是精英教育的產物,智商還是有的。
一旦他對詹語白產生懷疑,簡矜根本不需要再去用手段挑撥離間,他們姐弟只會斗得越來越激烈。
這一步步棋,簡矜走得極其漂亮。
方沁陽比了個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第038章出差

翌日一早,還不到八點,簡矜就出發去公司上班了。
這個時候,公司只有保潔阿姨和保安上班了,許宴寒的辦公室還是鎖着的,簡矜時不時就出去看看。
快九點的時候,許宴寒終於來了,簡矜去茶水間備了一杯咖啡,端去了辦公室。
許宴寒站在辦公桌前整理着領帶,看到簡矜過來,目光冷冷從她身上掃過,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簡矜已經習慣了這狗東西的冷臉,她放下咖啡杯,問他,「你看到我的短訊了么?」
許宴寒的視線停在她身上,「什麼短訊?」
聽這語氣是沒看見,簡矜懶得和他廢話了,開始圍着辦公桌找耳釘。
昨天許宴寒圍着這張巨大無比的辦公桌,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弄她,簡矜只能三百六十度找耳釘。
她剛走到辦公椅那邊,許宴寒忽然上來拽住了她的胳膊。
簡矜煩躁,「放開。」
這不耐煩的口吻,和她平時矯揉造作捏着嗓子叫哥哥的時候,判若兩人。
許宴寒的聲音更冷了:「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簡矜的所有心思都在那枚耳釘上,哪裡還有心思像平時一樣和他**,她用力掙扎,想把手抽回來。
這個行為惹得許宴寒更加生氣,他再度施力,將她拽過來,抵在了辦公桌沿上。
簡矜更加煩躁了,「放開我。」
許宴寒:「不演了?」
為了找那枚耳釘,原形畢露了是么?
實際上,許宴寒昨天晚上就收到了那條短訊,只是並沒有給她回復。
沒想到,簡矜這一大早就來他的辦公室找東西了,還表現得這麼著急,戲都演不下去了。
許宴寒的心裏隱隱不爽,胸前內似有火焰在縈繞。
簡矜:「我在找東西。」
許宴寒:「我辦公室有你什麼東西?你不要的了臉么?」
簡矜:「我的耳釘落在這裡了。」
許宴寒:「所以呢?」
簡矜:「你放開我,我要找。」
許宴寒:「你有什麼資格在我辦公室找東西?」
簡矜本就焦躁不已,看到許宴寒那張裝逼的臉,火氣更旺了,她抬起手來捶打他的肩膀,「狗東西,操你大爺,放開我,放開我!」
她動作幅度太大,長指甲划過了他的下巴,帶出了一道淺淺的抓痕。
許宴寒沒料到她會忽然這樣猛烈反抗,反應過來後,迅速鉗制住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十成的力道控制住了她。
「找死是不是,簡矜。」許宴寒語氣凜冽,帶着肅殺之氣。
簡矜被他周身散發的寒意刺得清醒了幾分,她深深汲氣,隨後便將態度放軟下來。
「對不起。」簡矜道歉,「能不能讓我找一下耳釘?我不會打擾你。」
許宴寒沒反應,雙眼死死盯着她。
簡矜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諂媚示弱過,卑微的話也說過不少,許宴寒早已對她的演技習以為常。
可她現在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是真心實意在哀求他。
為了那枚耳釘。
呵,就這麼重要麼,誰送的,讓她情緒失控到這種程度?
不知是不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他本可以將耳釘交給她,可此時卻不願這樣放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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