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離婚請簽字》[傅總離婚請簽字] - 傅總離婚請簽字第34章

黎佳人向他伸出手。
霍祁墨看着面前的手,咻的一下抬起小腦袋。
老氣橫秋的小臉明顯多了一絲這個年齡小朋友正常的反應。
那是,開心。
確定媽媽真向他伸出了手,他不似對白蘇的閃避排斥,立刻主動把小手放進她手中,小心翼翼地牽住。
黎佳人溫柔地笑着,抬手摸摸霍祁墨的頭。
被摸頭的霍祁墨緊緊抿着小唇瓣,把黎佳人的手牽得更緊了。
這好像是媽媽第一次對他做出這樣親昵的動作。
因為,他是霍家下一任家主。
是不能依賴的。
依賴會讓人軟弱。
他不能軟弱。
可不管怎麼說,他也只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
平時裝得再老氣橫秋,但內心都會非常渴望媽媽的親近。
那一瞬間,霍祁墨忘記了姑奶奶對他的嚴厲教導,抗拒不了媽媽的親近。
悄悄挪動着小腳腳,小身體情不自禁地向黎佳人靠近。
眼前這一幕,刺得白蘇心如刀絞。
她雙眼通紅,唇瓣一張一合。
心太疼,半晌一個音都沒發出來。
「蘇蘇。」
沐晨曦上前扶起蹲在地上已經搖搖欲墜的白蘇。
同樣是做母親的又是最好的閨蜜。
這一刻,看到蘇蘇痛,她感同身受。
黎佳人察覺到霍祁墨的靠近,沒像平時一樣嚴厲的阻攔。
放任着他親近自己,牽着霍祁墨,抬頭看向幾步遠處的兩人。
目光輕掃過被打擊的白蘇,落到沐晨曦身上,熱情主動和她打招呼,「晨曦,又見面了,好巧啊。」
一聲晨曦,喊得特別親切。
她的熱情,一方面是因為沐晨曦是傅硯深的太太。
幾年前她就知道,白蘇的閨蜜是傅硯深的太太。
但那時候,傅硯深並沒多在意這位太太。
她也沒放在眼裡。
但現在,江城沒人不知道,沐晨曦對傅硯深的重要性。
另一方面,她是故意刺激白蘇。
前些天沐晨曦那樣重要的場合白蘇都不在。
可見,兩人的關係早就一般般了。
她就是想告訴白蘇。
她根本就不配跟自己爭。
凌風是她的,兒子也是她的,就連她的好閨蜜,也是她的。
想着白蘇曾經仗着凌風在她面前小人得志的樣子,黎佳人就恨不得把白蘇死死踩在腳下,極盡**!
「前幾天說一起喝下午茶,這擇日不如撞日,五樓新開了一間餐廳,一起去嘗嘗?」
黎佳人當著白蘇的面,熱情邀約。
話里話外都在透露她現在和沐晨曦的親近。
不放過任何可以踩白蘇的機會。
沐晨曦是認識黎佳人的,黎家的四小姐。
傅氏集團的周年慶,黎佳人也來了。
當時她是女主人,來者是客。
黎佳人主動過來結交,如今的身份讓她我了幾分圓滑蝕骨,但她本就是不輕易打開心扉的性格。
對主動來示好結交的人,她不會熱情親近,但態度還是不錯的。
但此刻……雖然不知道黎佳人和蘇蘇之間是怎麼回事,單是她剛剛掃過蘇蘇那一眼。
哪怕她掩飾得再好,也藏不住她對蘇蘇的敵對。
沐晨曦不露痕迹地把紙巾遞給白蘇,再擋在了她的面前,不讓閨蜜的狼狽暴露在黎佳人面前。
目光轉向黎佳人,一點臉面也沒給她留,唇角微勾,淡淡道:「你是?」
一句『你是』讓黎佳人熱情的笑容瞬間僵在了嘴角。
臉疼。
內心氣惱,卻也不敢和沐晨曦撕破臉。
沐晨曦這話一出,態度已經很明顯,她是站白蘇那個賤人那邊的。
黎佳人是個聰明人,沒再自討沒趣。
面上保持着笑容,別有深意掃了一眼沐晨曦身邊的白蘇。
沒自己回答,而是拉了拉霍祁墨小手,溫柔道:「祁墨,告訴阿姨,我是誰?」
這話早已牢牢刻在霍祁墨的腦海中。
他口齒清晰認真地介紹道:「阿姨你好,她叫黎佳人,是霍凌風的妻子,也是我的媽媽。」
從霍祁墨口中聽到這番話的白蘇,面上最後一點血色也沒了。
曾經的她,和黎佳人為數不多的幾次交鋒都是她佔盡上風。
凌風對她的偏愛,是她的底氣。
可今天的她,阿笙喊黎佳人一聲媽媽就足以把她擊垮,潰不成軍!
「阿笙,不是這樣的,她不是你的媽媽,我才是你的媽媽!」
聽著兒子一聲聲喊着黎佳人媽媽,白蘇心如刀絞。
淚眼朦朧地上前,看著兒子的小臉。
「你不是!」
霍祁墨語氣堅定。
媽媽的房間擺着她和爸爸的結婚證。
他知道結婚證代表着夫妻關係。
媽媽才是爸爸唯一的妻子。
姑奶奶說過,因為霍家有錢有勢,爸爸又很優秀,所以有很多壞女人都會想方設法地趁着爸爸昏迷,來胡說八道,想圖霍家的財產。
他是不會相信的。
一句你不是,白蘇瞬間淚流滿面。
黎佳人很滿意,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擁有絕殺牌的她,太知道怎麼能一箭穿心了!
姿態優雅的彎身,在霍祁墨小臉上獎勵地親了親。
霍祁墨和白蘇一樣卷翹濃密的睫毛,輕輕煽動,把黎佳人手握得更緊了。
親疏很明顯。
黎佳人唇角弧度更深,她牽着霍祁墨,以勝利者姿態轉身離開。
「蘇蘇。」
沐晨曦看着快把下唇咬破的白蘇,眼神詢問,要不要把霍祁墨攔下。
白蘇輕輕搖頭。
她真的沒想到,凌風的姑姑比她想像中做的還要絕,還要殘忍!
不僅搶走她的兒子,還讓她認了黎佳人為媽媽。
沐晨曦給了保鏢眼神,讓他們退了。
她站在白蘇身邊陪着她。
白蘇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兒子背影,直至看不見,她才收回目光,走到剛剛霍祁墨坐的椅子邊半蹲下。
手輕輕落在椅子上,在上面輕輕摩挲着。
上面彷彿還殘留著兒子的餘溫。
想着剛剛兒子坐在這裡的小樣子。
低着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顆顆砸在椅面上。
沐晨曦上前,蹲在白蘇身邊,心疼地抱着無聲哭泣的她。
片刻後,白蘇抬手擦掉自己臉上的淚。
回身給心疼自己哭到淚流滿面的沐晨曦擦眼淚。
沐晨曦回握住白蘇的手,「蘇蘇,我可以讓阿硯幫你去霍家把阿笙要回來。」
她捨不得看蘇蘇和兒子骨肉分離。
「不用。」
白蘇拉着沐晨曦起來在椅子上坐下。
「阿笙他不認我。」
就算她去霍家要阿笙,阿笙也不會跟她走的。
剛剛她去拉阿笙時,阿笙看她的眼裡是排斥抗拒。
「晨曦,我沒事。
等凌風醒了,阿笙就能回到我身邊了。」
白蘇長長吁出一口氣。
把心底無盡的難過壓下。
不讓自己被負面情緒打倒。
只要她找到蕭子衿,求得她去醫治凌風。
凌風一醒,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了。
「蘇蘇,你找到醫治霍凌風的辦法了?」
兩人太熟悉彼此了,白蘇一說,沐晨曦就get到她話里透露出來的訊息。
「嗯。」
白蘇點頭。
提到這個,總算是能稍稍緩解心底的疼。
「我一直在找的那位神醫,終於被我找到了。
他雖然不願意下山,但他告訴我,他孫女也可以醫治凌風。
只要我找到他孫女,凌風就有救了。」
「他孫女在哪裡?
叫什麼?」
沐晨曦激動了,不管付出多少人力物力,她一定讓阿硯幫着把人找到。
她知道蘇蘇考慮的是對的。
她開口讓阿硯幫蘇蘇去霍家,阿硯一定會去。
但,也不能不顧阿笙的意願,明搶。
蘇蘇雖然是生他的人,但從未給過陪伴。
他又在霍家人的洗腦中成長,如果強行帶走,對蘇蘇只會充滿敵意。
若是霍凌風能夠醒來。
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什麼霍家,什麼黎佳人,都別想再欺負蘇蘇分毫。
「她叫……」「沐晨曦!」
穆司音突然出現,打斷了白蘇的話。
看着氣勢洶洶衝過來的穆司音,白蘇腦中閃過四個字:來者不善。
身體有自主意識,迅速起身,擋在了沐晨曦面前,滿眼防備地看着穆司音。
沐晨曦也跟着站起來,拉住白蘇,與她並肩而站。
退到不遠處的保鏢看到及時衝過來,只差一步之遙,扣住了穆司音,把人往後拖拽。
拉開距離。
不讓她靠近沐晨曦。
「放開我!」
穆司音被扣住,冷着臉掙扎,「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你們也敢動我?」
扣着她的保鏢面無表情。
他們管她是誰呢?
給他們錢的人是傅先生。
除了傅先生這個老闆,他們也只會聽太太的命令。
沐晨曦目光冷靜的看着穆司音。
昨天,就是她買通了婚紗店裡幫她換婚紗的工作人員。
趁她不備,迷暈了她。
在昏倒前,她看到了穿婚紗的穆司音。
關於穆司音。
在阿硯聖誕節追到H國那晚,她問過,阿硯和她說,已經處理好了。
唐斯年把她送去了國外醫治,以後不會再回國。
之後,她也真的沒再出現。
傅硯深這朵爛桃花她也就沒再翻舊賬。
沒想到,穆司音會突然穿着婚紗出現。
當時,她在昏迷前只聽到穆司音喊了一聲「阿硯」,她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蘇蘇回來了。
因為相信傅硯深,她把陪蘇蘇放在了前面。
也清楚,傅硯深早上送少臣和她說晚上下班回來和她聊聊是聊穆司音。
只是沒想到,還沒等傅硯深主動交代,穆司音倒是二次找上門了。
「把人送回唐斯年那裡。」
沐晨曦沒空搭理穆司音的糾纏,讓保鏢把人送給唐斯年。
和傅硯深經歷了那麼多,對他,她是絕對信任的。
「是,太太。」
保鏢應聲。
押走一個穆司音,一位保鏢就夠了。
保鏢扣着穆司音的手臂,拽着轉身就走。
「放手,我讓你放手,聽到沒有!」
穆司音掙扎不開,眼見着要被保鏢帶走,立刻轉頭對沐晨曦喊道:「沐晨曦,你就不想知道,四年前阿硯為什麼要娶我嗎?」
這件事情,她在H國就問過阿硯。
當時,阿硯並未直接說明原因。
那會兒,她記憶還是被催眠狀態,並不記得阿硯。
對阿硯也沒有那麼深的情感,只是因為他的靠近再次動了心。
對傅硯深和穆司音婚約的事情,她也沒那麼在意。
但如今……深愛着傅硯深的她。
越愛,佔有慾越強。
她雖然沒有主動提過,但傅硯深在她「死」後,和穆司音那一段,談不上是一根深扎會影響到她和阿硯過正常生活的刺。
但要說一點也不介意,她也沒那麼大度。
總歸都是寄予了期許,想要自己深愛着的男人在愛上自己後,不管自己是生是死,都想他的身心都只屬於自己。
雖然不現實,可,還是會期許。
可,既然阿硯說了晚上會和她聊聊。
她聽阿硯說便好。
「不想。」
沐晨曦淡淡地開口。
她的不按牌理出牌,讓穆司音表情越來越猙獰。
這是她內心一根刺。
也是她乖乖在國外獃著等傅硯深的原因。
她是覺得自己虧欠了阿硯的。
一個女人不能為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她覺得自己欠阿硯。
如果不是必要,她是不願意主動揭自己傷疤的。
本想面對面只告訴沐晨曦一個人。
可沒想到,沐晨曦是個膽小鬼,為了和她搶阿硯,就知道逃避。
她是不會允許沐晨曦逃避的。
穆司音豁出去了,這是她好不容易求得雲謙幫她,她才能從斯年哥安排的保鏢眼皮子底下溜出來。
一次成功,下一次她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眼見要被拖向電梯帶走了,穆司音不管不顧地大吼出來,「沐晨曦,我為阿硯流過兩個孩子。」
『我為阿硯流過兩個孩子』沐晨曦身體里的血液好像在瞬間冷卻凝結,大腦「嗡」的一下。
面上的冷靜裂開了一個縫。
站在她身邊的白蘇也是狠狠一震,立刻看向沐晨曦。
雖然晨曦掩飾得很好,可白蘇還是能感覺到她此刻內心的激蕩。
指尖相碰。
白蘇感覺到沐晨曦驟然變冷的手,沒了溫度。
立刻伸手握住,無聲給她力量。
手上的溫暖讓沐晨曦身體升起一絲溫度,人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冷靜道:「不可能!」
可,她卻情不自禁想起了,她剛到H國時,她看到報道里,穆司音在阿硯腿還沒好的那段時間裏,經常出入他的住處。
還有那個親密的吻。
沐晨曦心臟密密麻麻開始疼。
內心理智和情感在互相衝擊撕咬。
一個聲音讓她相信傅硯深。
另一個聲音卻又在不停地說,當時的她「一屍兩命」,阿硯腿又傷了。
人在極度心灰意冷之下,也有可能會極端,卻找其他方式慰藉自己。
「沐晨曦,你這是在自欺欺人。」
「我承認,我出現晚了,所以,阿硯先愛上了你。」
「但是,四年前,你死後,我為他懷過孩子是事實。」
「這裡,曾經有一個阿硯的孩子,而且,還是雙胞胎。
阿硯很喜歡小朋友,他很高興。」
「他也是因此而積極治療,把腿治好了。」
穆司音自由的一手輕撫着她的小腹。
動作很溫柔。
片刻,她手輕顫了顫,瞬間紅了眼眶。
又難過的低喃,「可有一次,他又想起了你,我不高興,和阿硯發生了爭吵。
我跌倒了,我們五個多月的寶寶沒保住。」
「我也因為大出血,傷了子宮,這輩子我都不能再做母親了。」
穆司音說著說著,眼淚從眼眶裡滾出來。
顆顆掉落。
傷心欲絕。
「是我不好,我應該給阿硯時間的,我不該和他吵和他鬧,可……」穆司音突然抬頭,目光狠狠地看向沐晨曦。
她哭着控訴,字字誅心,「沐晨曦,你為什麼要回來?
你如果不回來,我就已經是阿硯的妻子了。」
「我才是傅太太。」
「阿硯怎麼能辜負我?
我為他失去了兩個孩子,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你說他怎能負我?」
沐晨曦,你也是個女人。
你現在有兒子,你還有所依靠,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搶?」
沐晨曦在知道這一切後,又怎麼能心安理得的阿硯繼續在一起。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忍受。
沐晨曦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穆司音丟出來的訊息太猛,讓她大腦失去了正常的思考。
白蘇也是震驚之極。
穆司音說得太真,那幾年,晨曦「死」了,她也不在江城,並不知道這一段。
一時間,分不清穆司音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單看穆司音的表情,沒有一絲表演的痕迹。
是她演技太好,還是……真的?
保鏢早就被這些內容驚住了。
扣着穆司音的力道鬆了都沒發現,被她一把甩開,撲到了沐晨曦面前。
「晨曦姐,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個阿硯,你別跟我搶了行不行?」
沐晨曦下意識往後退避開。
因為刺激過度,她腿有些發軟。
身後就是椅子,撞到小腿肚,疼得她膝蓋一軟,向前跌。
「晨曦!」
白蘇立刻伸手去拉。
但現在的她太瘦,力氣不夠,沒扶住沐晨曦。
只是緩衝了一下她跌倒之勢。
沐晨曦還是跌倒在地。
「太太。」
保鏢重新把穆司音拽離,其他保鏢上前去扶沐晨曦。
「晨曦!」
白蘇比保鏢快,第一個衝過去,扶起沐晨曦,緊張地打量着她,「有沒有摔到?」
沐晨曦輕輕搖搖頭。
因為白蘇拽了她一下,她跌得不重,只是情緒起伏很大,腿軟的厲害。
順着白蘇的攙扶,沐晨曦正要起身,突然小腹一痛。
她身體一個抽搐,重新坐回地上。
「晨曦!」
白蘇大驚。
「蘇蘇。」
沐晨曦聲音顫了,捏緊了白蘇的手,「叫救護車——」雖然時隔五年,可這感覺是刻在靈魂深處的。
她緩緩低頭,看向自己雙腿。
穿着褲子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