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愣，喃聲道：「這是哪裡？」
卻看見眼前出現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杜棠嫣穿着潔白的裙子朝着他彎唇一笑，然後不由分說徑直遠去。
顧洹看着她的背影，唇邊苦澀地笑了笑，他知道這不過是一場夢，但還是剋制不住的跟上了她的腳步。
他跟在她的身後，卻不料杜棠嫣回眸，如銀鈴一般的笑聲縹緲得聽不真切。
顧洹眉目染上一絲悲痛，他張了張唇：「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杜棠嫣卻不說話，只是笑着點了點頭。
顧洹卻只是凝視着眼前的她，他緩緩伸出手，手指從她的身體里穿過。
他的眼角閃爍着淚光，他喃喃自語道：「好。」
顧洹壓下心中的悲痛，啞着嗓子問道：「你真的死了嗎？」
可對面的她卻不發一言，只是笑了笑。
顧洹從夢中醒來，醫院裏熟悉的消毒水的氣味鑽入鼻尖。
他抬頭看着純白一片的天花板出神。
枕頭上已經是一片濕意，他剛剛夢見杜棠嫣了……他已經記不清自己上次見到杜棠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久遠得彷彿像她從未出現在自己生命里一般。
可她明明在自己生命里，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她怎麼會那樣狠心……就在這個時候，沈母徑直進來了病房，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怒斥道：「沈氏你才當上代理總裁，現在卻為了那個傻子，就這樣糟踐自己嗎？！」
顧洹喉間乾澀一片，他深吸一口氣：「媽！
她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