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完成任務，人已經回到了盤龍殿。

盤龍殿中，楚離依舊高居龍椅之上，尊貴威嚴，冷硬的面龐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戾氣。

「愛妃謝完恩還不走，是要和剛才那個大臣一樣永遠留在盤龍殿嗎？」

沈括想起來自己剛來盤龍殿那會，看見有太監把一位大臣的屍首搬出來，血流了一地，還……還……

沈括低頭，望向自己腳底下的繡花鞋。

雪白的繡花鞋已經被血染成赤紅，被血暈染後的鞋子穿在腳上黏膩膩很不舒服。

胃裡一陣噁心，下意識想喊出來，結果看見楚離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間把慘叫吞進肚子里。

狗男人想用她取樂，門都沒有！

沈括欠身行了一禮，「謝陛下賞賜，臣妾告退。」

楚離笑容凝固在臉上。

興緻缺缺，揮手讓她趕緊滾。

一點也不好玩。

沈括轉身離開，沒讓楚離看見她唇角的奸笑：摳門的狗男人，還想用我找樂子，我氣不死你。

沈括宣布自己單方面的勝利。

等徹底離開沈括的視線範圍，她才轉身問送她出來的孫公公，「孫公公可認識秦美人？」

她記得剛才因為偷偷養貓的事情，秦美人跪在盤龍殿，怎麼等她用完時光機回來，人就不見了？

「秦美人？那是誰。」孫公公一臉茫然，沈括心下有了計較，「沒什麼，做夢夢到的一個路人甲罷了。」

沈括沒打算再解釋，趕緊回了倚香宮。

她要換鞋子，繡鞋上的血漬已經打**她的羅襪。

一路趕回倚香宮，宮女見沈括一進門就脫鞋子，怕被人看見她的玉足失了清白名聲，結果再一眼看清楚那雙帶血的鞋子，嚇了一跳。

她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可算是把沈括沒在楚離面前喊的那一聲給喊完了……

「行了，別嚎了，趕緊給本宮拿一雙乾淨的鞋子過來。」

宮女腿軟發抖，顫顫巍巍給沈括拿上來一雙新繡鞋，「娘娘，是皇上那邊罰了你嗎？」

她們乍一眼看像是關心，但沈括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眼裡的打探。

明明害怕得要死，還得繼續從她這裡打聽消息。

沈括慵懶一笑，拒絕她們的伺候，自己把鞋子穿好依靠在美人塌上。

——我突然想起來，宮裡人都喜歡安插自己的眼線。

死了一個碧娥，不代表她倚香宮上上下下就徹底乾淨了。

楚離的後宮，女人可多呢。

【宿主要處理這些宮女嗎？】

系統帶過很多宿主，他們無一例外對背叛自己的人都不留情面。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些眼線留在身邊都是禍害。

——不，原主是個草包廢物，在宮裡一點人手都沒有，我把這一批換掉，難道下一批的人就乾淨了嗎？

【可她們萬一像上次那樣害你怎麼辦。】

李鳴就把原主害死了。

——那我就讓她們消停。

沈括用手支着頭，側卧美人榻，靜靜凝視面前這些宮女時宛如上位者睥睨蒼穹，俯視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