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詩柒江奕柯》[程詩柒江奕柯] - 程詩柒江奕柯第84章(2)

鬧事的!」
容纓默了一瞬,語氣平淡,「你是在怪我嗎?」
第30章 孤獨姜知棠也聽出她話里的情緒,可奈何如今自己也愁得很,於是咬着唇沒有回話。
地牢光線昏暗,腥臭腐朽刺人口鼻,不遠處地審訊處還時不時傳來撕心裂肺的嚎叫。
再加上倆人鬧了彆扭,氣氛尷尬。
彼此的友誼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身後的容纓一直沒有動靜,搞得姜知棠又好奇又糾結。
隨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她終於忍不住動了身子,悄悄地回頭快速看了一眼。
只見容纓背對着她蹲在牆角,專心致志地不知在搗鼓什麼。
三次回頭後,見她一直蹲在牆角,最終好奇心戰勝了羞恥心。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牆角,看到容纓正拿着一根金簪奮力地開鑿牆上的泥縫。
她腦子一抽,忍不住吃驚地問道:「你不會是在越獄吧?」
容纓心無旁騖地點頭,一邊說著,一邊手上動作不停。
「是啊!
聽我爹說,他們那些囚犯都是這樣逃出來的!」
姜知棠無語地盯了她半晌,看她如此認真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忍打擊。
以她這個進度,等挖到出口的那一天,希望她們尚在人世。
罷了,她一向是個寬容大度的人,就且讓她挖着吧。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們的強烈求生欲,那大牢的門「咚」地一聲開了,隨着強烈的光線折射進來,一個紫色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那縣令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二殿下請!」
聽到有腳步聲緩緩靠近,姜知棠倏地睜開眼,只見面前一雙赤金紋黑靴,順着往上看去,便看到了陳蹊鶴輕蔑的眼神。
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原本還在開鑿的容纓突然躥了過來,大喊一聲:「大外甥!」
大外甥?
姜知棠呆立了一瞬,容纓喊得不會是陳蹊鶴吧!
果然,當陳蹊鶴聽到後,臉上的輕蔑掛不住了,不悅地說道:「你倒好意思叫我一聲外甥,我卻沒臉認你這個小姨。
不過幾日沒盯着你就搞出這等糗事,祖父要是知道了,你怕是連容府的大門都出不去。」
容纓心虛得左顧右盼,彷彿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便可逃脫罪責。
陳蹊鶴早就習慣她如此了,也不再說什麼,只吩咐了一句,「帶郡主離開。」
容纓一聽能走,高興地抱住姜知棠,「太好了小棠兒!
我們不用越獄了!」
說著,便牽着姜知棠往出口走去,哪知陳蹊鶴卻突然說道:「等等!」
倆人疑惑地看向他。
「我可沒說要帶她走!」
姜知棠一怔,知道陳蹊鶴說得是自己,遂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容纓也愣了愣,不滿地說道:「小棠兒與我同甘共苦,我不能丟下她!
再說了,你都能帶我走帶上她又如何!
大外甥你也太小氣了!」
無論容纓如何指責,陳蹊鶴都只是面色平淡。
他輕飄飄地瞟了一眼姜知棠後,道:「她還輪不到由我帶她走。」
而後,他給了侍衛一個眼神,絲毫不給容纓任何反抗機會,一個手刀下去,容纓便不省人事了。
姜知棠全然無措地站在一旁,看着陳蹊鶴帶着容纓離開,直到消失。
縣令給她作了請的手勢,她才怔忡地回到籠子里。
沒了容纓,偌大地黑牢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時不時有幾隻鞋一般大的黑耗子從她腳邊躥過。
好在之前當狗仔的時候,橋洞,垃圾堆她都蹲過,對此也司空見慣了。
她甚至膽大地用木板砸向老鼠,來一個,她砸一個。
整個牢里響徹着「邦!
邦!
邦!」
的聲音,以及老鼠逃竄地驚叫聲。
但這種快樂只持續了一段時間。
審訊室的慘叫聲從未停過,鞭笞血肉的啪啪聲,烙烤骨頭的滋滋聲,以及囚犯奄奄一息地哀嚎,統統源源不斷地傳進她的耳朵。
恐懼,孤獨,失落……在這種環境下,所有負面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想到自己在這種地方過夜,又餓又累,更害怕爹爹,大哥,春曉他們找不到自己而永遠困在這裡。
她越想越害怕,終於憋不住情緒嗚咽起來。
這種悲愴和絕望一直持續了好久。
即使眼睛都苦腫了,也依舊無法停下。
而此時門外,縣令正帶着江奕柯往牢里趕來。
當看到角落裡抱作一團的姜知棠,在幾隻老鼠的包圍下瑟瑟發抖,甚至隱隱能聽見她微弱地啜泣聲。
此時的她像一隻受驚脆弱的小獸,彷彿只需一個呼吸便可將她嚇到。
他看得心裏酸澀不忍,迫切而又輕柔的走到她的身邊,緩緩蹲下,伸出修長的手溫柔地撫上她的腦袋。
身下的嬌小果然因受驚而抖了身子,他輕聲細語喚她,聽到熟悉的聲音,那雜亂的腦袋才怔怔地抬起來。
姜知棠哭得眼睛睜不開,只覺得視線狹窄了許多,但朦朧模糊不清地情況下,她依然看到了一張清俊溫和的臉。
當鼻尖嗅到一股清冽的墨竹香後,她顫顫巍巍地開口,「江奕柯?」
她這是餓到出現幻覺了嗎?
不然江奕柯怎麼在這?
可如果是幻覺,為什麼出現得會是江奕柯?
一連串的困惑後,像是回答她的問題一般,江奕柯說道:「我已經派人去向你大哥報信了,估摸着快到了。
我們先離開這吧!」
其實,他本不必來這一趟,以姜知竹的能力很快便能找到姜知棠,但他仍然忍不住擔心派去的人未能說清楚情況。
實則,到底為何要來,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在看到姜知棠的那一刻,心裏的擔憂好似放下了,可另一種不明的情緒又彳亍心頭。
聽到自己可以離開了,姜知棠吸溜着鼻子,激動得撲向江奕柯,她貼在那帶有他溫熱肌膚感的衣物上,哽咽道:「太好了!
我不用在這過夜了!
謝謝你,江奕柯!
等我出去後,我一定再給你送個牌匾!」
想到那個落俗的牌匾,江奕柯眉頭微蹙,不適地拒絕了。
但姜知棠如今在興頭上,也聽不出他的抗拒,仍舊貪戀地貼着那溫熱。
那種孤獨無助的情緒在一瞬間被他的出現衝散,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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