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喻謹生》[岑稚喻謹生] - 岑稚喻謹生第8章

岑稚瞪大了眼睛,眼前不是別人,正是喻謹生!
他怎麼會在這兒?
而且,他在做什麼?
他居然……親她?!
岑稚雖然會武功,但被喻謹生禁錮在懷,又被他吻的暈暈乎乎,雙腿一軟,全靠着喻謹生的支撐才勉強站住。
等她再找回意識時,喻謹生的吻已經落在了她耳垂和頸處,她紅着臉,又氣又羞的將他推開:「你幹什麼?」
她連忙環顧四周,好在已經入了夜,這又是個小鎮,並沒有人看見。
喻謹生懷中一空,眉頭立刻蹙起,語氣又酸又氣:「怎麼,別人親你你羞,夫君親你你倒是生氣了?」
喻謹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從前的禮數和自制力還有沉穩在此刻通通都消失了。
只要回想起陸北塵與岑稚靠的那麼近,他就忍不住的想將岑稚綁在他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
而岑稚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別人親我?
還有,誰又是我夫君?」
她雖然詫異喻謹生為何在這兒,但喻謹生的行為著實讓她大吃一驚,感覺此時的喻謹生像變了個人一樣,眼中的佔有慾是她從未見過的。
喻謹生漸漸逼近她:「你說誰是你夫君?」
並未同意和離,所以他們還是夫妻。
岑稚一愣,喻謹生不僅沒有聽她的勸,而且還追到了這裡,看來邵太傅還是沒能忍住。
她後退兩步,低頭沉聲道:「我岑稚沒有夫君。」
喻謹生聽了這話,臉霎時就黑了:「是嗎?
還是說你要找陸北塵當你的夫君?」
他語氣中帶着些許諷刺,也許是太過在意岑稚,他忘了他來之前的目的。
本來還有一絲羞澀的岑稚聽了他這話立刻火冒三丈:「你這話是何意?」
她還以為他變了,可惜他還是原來那個不分青紅皂白諷刺她的喻謹生。
第三十一章 徹夜不眠喻謹生也有些懊惱,他到底說了什麼?
他不是來追回岑稚的嗎?
都怪一時間妒火燒了心……喻謹生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語氣也溫和了一點:「對不起……」岑稚望着他,眼中滿是錯愕,喻謹生居然對她說對不起?!
繞是在將軍府那日看到的他,他也沒有說過對不起。
「千葉,跟我回去吧。」
喻謹生語氣更加溫柔,似是在哄着岑稚。
岑稚反而想笑出來,她蹙着眉,苦笑問道:「回哪兒?
這兒就是我的家,我還要回哪兒去?」
她不可否認,剛剛看見是喻謹生那一瞬間,她心裏是一陣喜悅,但很快卻被現實所抹去,他們之間應該要結束的。
喻謹生見她滿臉抗拒,心一緊:「你……喜歡陸北塵?」
岑稚更是驚愕一番,喻謹生什麼時候這麼會胡思亂想了?
「我不喜歡他,但是……」岑稚又往後退了幾步,故意晃了晃空蕩蕩的左袖:「你看看現在的我,有什麼好喜歡的?」
看着她亂晃的衣袖,喻謹生的心更加疼了,岑稚是為了保護江山百姓,為了替程毅和程雲韜報仇才失了一條手臂……「是我不好……」岑稚看着他微微低下頭,眼中的怒和妒慢慢被自責取代。
她只是凄涼的笑了笑:「你沒有不好,一切都是因為我。
如果我早些放棄你,和哥哥還有爹一起上戰場,我哥哥或許也就不會死,爹更不會帶着重病孤身一人去抵抗敵軍,更不會喪了命。」
說著,她眼中漸漸噙滿了淚水,但在它落下來前,她狠狠的將它擦去。
「所以說,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執迷不悟才導致如今這個結果。
而且……」她抬起腦袋看着喻謹生:「我也明白你曾經是有多煩我了。」
「不……」喻謹生想要反駁,卻不知怎麼開口。
當初的他自尊心太強,不肯承認自己喜歡岑稚,從前他爹還不是太傅,只是一個進士,岑稚確實將軍之女,他們的身份差距太大。
甚至因為這點,總是被別的小孩欺負辱罵,罵他是岑稚的「童養夫」。
岑稚側過身去:「你回去吧,邵太傅年紀大了,需要你照顧。」
說完,也不管喻謹生,直接走了進去,「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喻謹生愣愣的站在原地,思緒一片混亂,岑稚沒有打算跟他走……可是一想到陸北塵那傢伙在岑稚身邊晃悠,喻謹生怎麼也無法離開。
岑稚透過窗戶,看喻謹生還站在門口,心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下,風雪之夜,喻謹生的身子也沒那麼硬朗,若他站一夜,受了涼可怎麼好。
她收回目光,嘆了口氣,她再擔心又有何用,不如讓喻謹生知難而退,以後各自安好便罷。
她轉過頭,吹滅燭火,歇下了,可外邊一陣陣寒風聲音卻讓她怎麼也睡不着。
糾結了半個時辰,她還是起身披上外袍走到窗邊,開了個細縫,門口空無一人。
岑稚這才鬆口氣,但心中也忍不住失落一番,她關上窗,回到床上後卻是徹夜無眠。
第三十二章 買些書次日一大早,陸北塵便來接岑稚和柳馥蘭去程家祖屋。
「一切都收拾好了,現在搬過去吧。」
陸北塵將包袱放上馬車,扶着柳馥蘭上去。
岑稚下意識的瞧了瞧四周,她還真怕喻謹生突然竄出來。
「你在看找什麼?」
陸北塵突然走到她面前,疑惑問道。
「沒什麼。」
岑稚收回探尋的目光,若有所思的上了馬車,不知喻謹生走了沒有,昨天的喻謹生真是讓她有驚又怕。
陸北塵環視一圈,並沒有看見什麼人,他眼睛眯了眯,神色隱隱陰翳。
岑稚的確像是在找人,但程毅在岑稚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搬走了,岑稚在這兒不可能有認識的人。
突然想起在梧縣看見的喻謹生,陸北塵眼神一冷,難不成喻謹生已經找到這兒了?
「陸公子,走嗎?」
馬夫喚了一聲,將陸北塵的思緒拉扯回來。
陸北塵點點頭,換上方才的溫和對馬車中的岑稚道:「千葉,你和柳嫂子若是缺什麼就告訴我,我打發人去辦。」
「多謝。」
岑稚依舊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柳馥蘭見她這樣,趕忙將陸北塵的注意力拉過來:「我們一路上夠麻煩陸公子的了,等安頓下來我們一定可以自己處理的,老麻煩你我們也怪不好意思的。」
她這幾日都將陸北塵對岑稚的好看在眼裡,奈何我本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陸北塵含笑搖搖頭:「別這麼客氣。」
岑稚似乎根本沒在意二人說了什麼,她合上眼,放緩了呼吸慢慢理清自己混亂的感情。
她了解以前的喻謹生,但不知道現在的喻謹生是作何意思,現在他突然跑來,跟變了個人似的,倒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她也詫異,不曾想喻謹生骨子裡居然是個醋罈子,居然還會吃陸北塵的醋,換做以前,就算打死她她也不相信的。
馬車晃晃悠悠到了程家老宅,兩日不到的功夫便修整成了一座新宅的模樣,看來陸北塵花了不少錢。
岑稚看了下整潔嶄的宅門,默默記下了這筆恩情,她會還給陸北塵,她也不願意欠他人情。
陸北塵接過包袱,領着她們走了進去,老宅一共有六間住房,柳馥蘭住在西院中,而岑稚便住在她的隔壁。
柳馥蘭帶着程珞宇去歇下了,而岑稚則是站在院子里看着程毅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發了愣。
這就是爹曾經住的院子嗎?
在爹還沒有身披戎甲時,他也曾過過一段平凡的日子。
岑稚輕輕撫着院中新種下的小樹苗,不由得一陣感嘆。
陸北塵站在她身後,看了她一會兒才決定走上前:「千葉,今天天氣挺好,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既然懷疑喻謹生在這兒,他便讓他看看自己和岑稚「親近」的模樣。
岑稚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搖頭:「不了,我有點累,想歇會兒。」
她不願出去,一是她的確有些累,二是喻謹生在鎮上,蘆風鎮本就不大,若是和陸北塵一道出去撞上了喻謹生,指不定他又說出什麼能傷人的話。
陸北塵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而後還是溫柔輕道:「好,我去幫你買點吃的。」
「等等。」
岑稚突然叫住他:「能幫我買一些書嗎?」
第三十三章 付出陸北塵詫異的看着她,岑稚從小就不愛看書,甚至說看到書就打瞌睡。
如今怎麼主動要求買書了?
岑稚緊了下披風,有些不好意思:「我現在還不能練武,而且也不會針線,只能看看書打發時間。」
她其實也不知為何突然就冒出看書的念頭,只是這漫漫日子總要找到新的方法來轉移注意力。
曾經她不懂喻謹生為何老是一頭扎進書里,他愛看書,她就搜遍了京城所有的書坊,買了一大箱書給他送過去。
但裏面不小心夾了一本禁書,惹得喻謹生面紅耳赤的罵她是蠢蛋,那時候的她委屈又不解,同樣是書,有什麼不一樣的。
現在想想,喻謹生那樣的讀書人看到《風月情》這種男女私情的書怎能不氣。
對於岑稚的要求,陸北塵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他點點頭:「好,我馬上回來。」
陸北塵披上一件厚重的外袍便除了程宅,向市集走了不到一刻忽然轉身拐進一個巷內。
他停住腳步,沒有轉身,只是諷笑道:「喻謹生,我竟不知你還有做斥候的潛質。」
他一出門就感覺到有人在跟着他,而除了喻謹生,沒有別人了。
喻謹生冷着臉緩緩走出來,一身寒氣更襯䧇璍得他冷冽:「過獎,我又怎抵得過你趁虛而入的手段。」
他還對昨晚陸北塵親近岑稚的事情耿耿於懷,也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制住他的拳頭沒有伸出去。
陸北塵轉過身,看着他緊握着雙拳,好像又要像將軍府門前那樣打人:「什麼叫趁虛而入?
若我真是趁虛而入,這個機會也是你給的。」
陸北塵絲毫不在意喻謹生的怒火,語氣中帶着不屑:「別忘了,是你不要千葉的,你千里迢迢從京城追到這兒來又如何?
她不會再跟你走了。」
他雖然不敢否定岑稚不愛喻謹生了,但是他們之間的隔閡太大了,根本沒有機會再重新來過,所以他並不覺得喻謹生能有多大能耐將岑稚追回去。
喻謹生看着他眼中的勢在必得,恨不得給他臉上來幾拳,陸北塵明顯是在諷刺挑釁他。
「陸北塵,你從廣祁回到京城,再從京城跟着岑稚,你一開始就想接近她了吧。」
陸北塵聽到喻謹生這樣的質問,坦然回道:「對,我從見她第一眼就喜歡她。」
「但是……」他眼中的暖意突然被一抹恨代替,他死死的瞪着喻謹生:「她偏偏喜歡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冷心人。」
「你被別人笑是沒娘的孩子,她為你打架,那時候她才八歲,被六七個孩子打的遍體鱗傷,你有關心過她一句嗎?」
「因為你的一句桔梗花好看,她偷跑出將軍府,跑到山上去採花,結果摔進了陷阱里,程將軍足足找了她三個時辰才把她救回來,她因為這事兒被程將軍打了二十鞭子,你有關心過她一句嗎?」
「你十一歲生辰那日,被別人推進池塘里,她毫不猶豫的跳進去把你救了上來,那可是冬天,她背着昏迷的你回到家,她暈倒前說的卻是『快救阿循』……」陸北塵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而喻謹生已經怔住了,他從來不知道岑稚為他做了這麼多。
第三十四章 混蛋陸北塵捏緊了拳頭,一臉憤怒斥道:「你說,你有什麼資格去愛那麼好的岑稚?
十二年,僅僅我在的那幾年我就親眼看她為你受了那麼多苦。」
「她在外人面前是將軍小姐,可在你面前卻是個十足的傻丫頭。
你不喜她舞刀弄槍沒有一點禮數,但是你知道她那時候是怎麼說的嗎?」
陸北塵看着眼神一片混亂的喻謹生,一字一句道:「她說:『阿循有學問,以後肯定會做官,我就要做個女將軍,保護江山讓阿循好好做官』,喻謹生,她這十二年都是為了你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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